了樓門一開杜槐愔就迎了上來,看起來臉色凝重。「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韓耀廷笑了起來,「那有什麼問題。」
楊焰正想著自己該離開的時候,杜槐愔卻叫住他,「你也是,一起來。」
「咦?」楊焰有些吃驚的望著自己的老闆,韓耀廷只是點點頭,讓他跟著一起走進房裡。
那是韓耀廷的書房,杜槐愔已把窗簾拉下,整個房間一片漆黑,只在地上點了一圈蠟燭,仔細看還看得出那個圈似乎是用什麼咒文寫的,看起來詭異無比。
杜槐愔讓他們兩人走進來,關上門,點燃了兩盞燈,看起來像是銀製的油燈壺,把手有著優雅的形狀,還雕刻有美麗的花紋。
他把一盞燈小心的交給楊焰,「拿著,不可以熄掉。」
「是。」楊焰小心翼翼的拿著。
另一盞油燈交給了韓耀廷,杜槐愔沒有交代也沒有解釋,只是望著他,讓他接過那盞燈。杜槐愔走進那圈蠟燭裡,拿起一條紅色麻繩綁上自己的手腕,另一端交給韓耀廷。
韓耀廷也沒說什麼,只是在手上繞了幾圈,緊緊的抓著。
「千萬不可以踏進這個圈,要是蠟燭全熄了,或是你手上的燈熄了……」杜槐愔認真而嚴肅的盯著他,「就放手。」
韓耀廷只是笑了笑沒回答,杜槐愔焦躁了起來,但是他沒時間跟韓耀廷爭論,他轉向楊焰,「顧好你手上的燈,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熄,如果熄了你就得換新老闆了。」
「咦?」楊焰因為他的話大吃一驚,卻也只能愣愣地點頭,小心翼翼的護著那盞燈。
握著繩子的一端,杜槐愔望著韓耀廷溫柔的神情和堅定的眼神,心裡一團混亂。
他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想現在不是焦躁的時候,他要去帶陸以洋回來,這孩子現在不該失去生命,他是春秋用壽命換來的,要是沒認識自己,他不會被夜看上。
努力的鎮定心情,他睜開眼再望了韓耀廷一眼,顯示自己的決心。
再閉上眼的時候,他開始喃喃地念起咒文,像是時空轉移一般,四周景物變得模糊,他把自己扔進一片黑暗裡,唯有緊緊繫在手上的繩散發著柔和的光亮,他緊抓著繩子,頭也不回的朝更漆黑的那一頭走去。
同時,醫院裡的高懷天緊緊握著陸以洋的手,不停在心裡祈禱著他能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一抬眼,才發現床的另一邊站了個笑咪咪的老人家。
那張方正的臉很眼熟,高懷天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他,可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他看著病房的門,明明是關著的,這個老先生是從哪裡來的?
老先生的笑容很溫和親切,「你很想救這個孩子嗎?」
高懷天沒有猶豫的點頭,「我想救他,我想要他回來。」
「是嗎,這可有點麻煩呢。」老先生呵呵呵的笑著,像是頑皮的孫子正纏著他買東西似的。
「我什麼都可以做,只要可以救他。」高懷天急忙開口,將陸以洋的手握得更緊。
他記得葉冬海說過他八字不是普通的重,他從來沒見過什麼妖魔鬼怪,所以他也不信那些他見不到的事物。
可是他遇到了陸以洋,知道這世上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物存在。現在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老先生是可以幫他的人,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但是他對這位老先生有種非常熟悉而且親近的尊敬感。幸
「是嗎?」老先生笑著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那我就幫你吧!」
高懷天面露喜色的用力點頭,等著老先生能做什麼,雖然他不知道他能做什麼。
老先生只是握住了陸以洋的另一隻手,「就做我們擅長的事吧。」
高懷天怔了怔。他不知道「我們」擅長的事是什麼,於是他直接開口問了,「是什麼呢?」
「祈禱。」老先生一樣笑咪咪的回答。「我幫你一起祈禱。」
若是平常、或是別人,高懷天大概已經把人請出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老先生的神情看起來是那麼認真,握著陸以洋的手,像在說著不用擔心。
「請問……」高懷天忍不住開口問他,「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大概久到你不記得了。」老先生笑著回答他,「對了,我叫大吉。」
「大吉……先生?」
「不必急著現在探究原因,我們還會再見的。」大吉溫和的望著他。「現在就為他祈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