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是我和肥佬上大學一年級參加軍訓時帶隊的指導員廖海波。他和我交情極好,一別十幾年,竟然在公安局停屍房裡重逢,真是驚喜交加,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廖海波說此地不是講話之所,換個地方,帶著我和楊琴到了他的辦公室。
我見廖海波警服的肩章是兩槓加三個十字星徽,心想:“老哥現在不得了啊,混上了一級督察。真是替他高興”我們到了他的辦公室裡,廖海波見楊琴急著回家照顧弟弟,就打發一名警員開警車把她送回家。十多年不見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我說起從北京來到天津之後的種種事端,廖海波聽罷希噓不已,說道:“劉師傅死的確實奇怪,經法醫鑑定是被人有手掐住脖子,導致死亡。但是據報案的目擊者說,在北安橋上,見到劉師傅自己從橋上跳下河去,身邊並無他人,而且目擊此事者很多。真是難以理解。看來又是一件破不了的懸案了。”我又把黃衣女鬼的事講了出來,廖海波大奇,但是事事確鑿,也不得不信,最後廖海波對我說:“這件事,別對別人講,明天白天我去你家找你,咱們在你住的樓裡調查調查,看來此事不能由公安出面明查,但是如果真有鬼怪作祟危害普通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我雖然不會捉鬼,但是職責所在,既然知道了這事就不能坐視不理。我要以私人身份去查一查,務必搞他個水落石出。”我素來知道他的本事,既然有他幫忙,這事雖然棘手,我們合力,應該能搞定。心想:“如果中國警察都跟我大哥一樣英明神勇,盡忠盡職,現在的社會治安狀況也不會這麼惡劣了。”
見時間不早,廖海波開車把我送回家裡就回分居繼續上班去了,我進院的時候特意留心了一下左側的牆腳,只有個花壇種著十幾株菊花,這次卻沒看到劉鳳彩的身影。一進自己的房間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肥佬給我買的兩支燒雞,我只吃了幾口就放在桌上,此時只剩下兩副雞骨架,雞骨上連一點能吃的肉都沒有,啃得別提有多幹淨了。我心中大怒:“操你死鬼姥姥的,只聽說過鬼害人,沒聽說過鬼偷雞。操他媽的還是個讒鬼。”
我又罵了兩句,想把雞架子拿出去扔掉,這時候從床下鑽出一個小女孩,她一雙大眼睛靈活異常,正是上次在衚衕裡碰到的那個。
我這才明白,你奶奶的原來是黃鼠狼吃了我的燒雞,黃鼠狼偷雞,民間傳說已久,今日一見,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奇書手機電子書網 Http://。。'
我直接問她:“你是黃鼠狼變的嗎?”
小女孩一怔,隨即笑著說:“原來你都知道了,昨天晚上你救了我,我是特地來感謝你的。對不起,把你的燒雞吃光了,不過也都怪你不好,把這麼肥美的燒雞放在桌上,人家進屋等你,讒得忍不住,就都給吃了。”說完抹了抹嘴邊的油膩,笑嘻嘻的瞧著我。
我只怕鬼魂,對黃鼠狼狐狸精之類的倒不害怕,便對她說:“有你這麼辦事的嗎,兩手空空的來感謝我,還偷我的燒雞吃。”
小女孩說:“真是小氣,吃了你兩隻雞就不依不饒,改天我偷些錢來還你就是了。”
我一聽之下大喜過望:“你真能去銀行偷錢?你有大麻袋嗎?我幫你找幾個。”
小女孩搖頭說:“銀行我可不敢去,錢財多的地方怨氣就重,我只能去平常居民家裡給你偷個三十五十的。偷多了會破壞我的道行。”
我失望已極,不過我現在是人窮志短,就對她說:“三五十塊錢也是錢,不要白不要。你可要記得給我。”
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了昨夜困住我們的那條衚衕,我問小女孩:“那個鬼打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人,怎麼也給困在裡面了?我在大悲院問了一位高僧,他卻說那不是鬼打牆,就連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
小女孩說:“別說是我了,不論肉身元神,就算是大羅神仙,如果進去衚衕,往外邊走的時候,只要受不住誘惑回頭瞧上一眼,便會被帶到沒人知道的地方,永遠出不去了。廟裡的和尚不知道那裡的事也並不奇怪,佛法雖說無邊,但是也有不能及的地方。我聽家族的長輩說起過類似這條衚衕的地方,是稱為“虛”,那裡不在三界之內,也非五行之屬,那裡沒有時間和空間,從來沒人知道那裡面究竟有什麼,又為什麼有如此強大的力場。”
我說:“你這說法可就有點科幻了,聽著跟異次元黑洞似的。”
小女孩說:“我在裡面困了十年,總算遇到你們兩個人,幸好你有佛珠,佛力與“虛”中的力場相剋相沖,我才跟你一起逃了出來。當真是驚險到極點了。我永遠永遠都不要在去那裡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