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立全倒黴,怎麼就死了呢!”
吳坤剛停了車子,小跑著進來,“老貢走了,這個老色,說走就走,不像話!”
黃炳中朝他望望,“這麼看,吳師傅還有些不平衡是吧。老貢走了,羨慕?”
“瞎說,老黃。”吳坤道:“再怎麼著,死也不能。一死百了,還有什麼意義?不過,他怎麼好好地就死了呢?那女人有什麼辦法,硬是把一個大男人,活活搞死了呢?”
“這誰知道?問問去啊。公安局那邊正在訊問,問問不就知道了。”李紅旗看了下手機上的簡訊,顧燕約他晚上一起看夜場電影。是一部進口大片,叫《羅馬假日》。
李紅旗立即回覆說可以,晚上等你。吳坤已經打通了公安局莫天來的電話,詢問那個女人訊問的情況。莫天來說事情很簡單,貢立全帶著這個女經理,到賓館開了房,然後做愛,可是情節還沒來得及展開,貢立全突然暈厥。那女經理嚇得趕緊跑了。直到公安局找到她時,她才知道貢立全死了。
“就這麼簡單?”吳坤問。
“當然。你還想怎樣複雜?”莫天來笑著道。
吳坤說:“我還以為又是什麼情殺、仇殺了呢。一點也不好玩,不好玩!”
黃炳中搖搖頭,“吳坤你這個傢伙太不像話了,人都死了,還說不好玩。遭報應啊!”
“報應?誰報應?貢立全這才叫報應呢。”吳坤說著咂咂嘴,“不過那個女的也太不地道了,怎麼能跑?人家都暈厥了,你還跑,這不明擺著要讓人家死嗎?就是不救,也可以打電話給120的嘛!糊塗,糊塗啊!”
李紅旗也覺得這女人太糊塗了,怎麼說也得救人啦。雖然這事不怎麼光彩,但比起人命來,又算得了什麼?現在,人沒了,事情也出來了,豈不是一樣也沒撈著?
縣委辦的司機們議論著,在外面,湖東的老百姓議論得就更兇了。從春節開始,湖東大地上,不知中了什麼邪,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而且件件事都讓人提心吊膽,都讓人觸目驚心。老百姓茶餘飯後,最大的談資就是梁天超,就是樸格,就是二顏,現在又多了一個貢立全。唉!外面的傳說簡直就像是江湖上的傳奇一樣。有的說李永久在金三角,做了一個大賭場的打手;有的說傷害樸格的,是兩個職業殺手,不然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在一個大男人臉上劃了好幾個十字;還有的說二顏,上面再怎麼查也不會查得到的,人家有保護傘嗎?而且不是一般的保護傘。甚至有人說得更玄乎了,說二顏的公司,縣裡不少局級幹部,還有個別縣級幹部,都入了股,每年就分紅這一塊,每個人都是十幾二十萬的。這樣的大肥肉,能真地把它毀了?真地把它給割了?
不可能哪!怎麼可能呢?從去年就傳著調查二顏了,人家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出入寶馬,美女成群。如果是調查帶來了什麼變化,那就是物流的價格又上漲了。縣城的一些飯店,今年給二顏他們交的費用更多了……
議論歸議論,春天還是一步步地來了。二月二龍抬頭,地氣是一天比一天往上衝了。縣城裡太平路的兩邊,樟樹開始冒出些紫紅,細一看,都是新發出來的葉子。紫紅的,像一尾小魚,可愛極了。
李紅旗開著車子,從太平路上過去,直接往環保局駛去。程傑之靠著,閉著眼,一如既往地聽著民歌。車子到了,程傑之下來,環保局的大院裡,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二月的陽光,照著巨大的落地長窗,顯得五彩斑斕……
上了樓,到了會議室。宗榮縣長已經到了。程傑之朝宗榮點點頭,宗榮問:“能文同志沒一道來?”
“沒有,我是直接從開發區過來的。”程傑之說著,望了下會場。姚和平正在小本上寫著什麼,莫天來顯得有些漫不經心,而樸格書記的臉上的疤痕,正直刺刺地閃亮著。環保局班子裡的其它幾位成員,也都到了。
宗榮看了看錶,問程傑之:“不行,我們先開始吧?”
“也好,邊開邊等。”說著,程傑之清了下嗓子,開宗明義,道出了今天會議的主題:貢立全同志事件的善後與定性。
“請大家都先談談各人的意見吧。”程傑之道。
莫天來先把有關情況簡單地介紹了下,特別提到貢立全是在性行為還沒正式開始時,突然發生暈厥的。經法醫鑑定,死因是突發性心梗。宛如玉已經正式被刑事拘留了,在這起事件中,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主要是見死不救,在當時的突發性情況下,她有進行呼救和向醫療機構報告的義務。正是由於她的不作為,間接導致了貢立全的死亡。她應該負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