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毛旺道:“要是寫我就好了,我哪有那本事?能有老婆、二奶、小蜜,還能找小姐的,能有幾個?不容易啊!混到四樣都有,至少也是個人上人了。”
“你羨慕?”李紅旗笑著吐了口菸圈,“其實也沒意思的。”
“不都是說說好玩兒嗎?”毛旺問程書記中午是不是就在環湖山莊那邊了,李紅旗說是的。毛旺說領導們就喜歡那兒,安靜,隱蔽。“薛科長也在吧?”
“你這是……不在。她在幹什麼?”李紅旗馬上把話茬開了。
今天中午,薛茵真的不在。至少在李紅旗離開環湖山莊之前,他沒有見著薛茵。薛茵人稱“薛姑娘”,雖然也四十歲了,過得卻十分地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吧。平時,薛茵很少跟人說話,顯得文靜,嫻雅。這樣的人能跟程傑之副書記搞到一塊,這是李紅旗很長時間都沒有想通的事。一開始,他也有些不太相信,不太可能嘛,這兩個人,一點看不出名堂。可是後來有兩次,他確實看到了薛茵在環湖山莊出現了,而且就在程傑之副書記休息的那幢別墅前。他也為此想了想,還跟顧燕探討過。最後還是顧燕的話點醒了他:薛茵是愛著程傑之的,他們雖然是情人,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為著利益的情人,他們是為著愛的。至少薛茵是。因此,她才能一直低調地守護著,一直小心地堅持著。
也許就是,愛是沒有理由的,又何來解釋呢?
兩點半,程傑之打電話來,讓李紅旗去接他,下午下鄉。
李紅旗到了環湖山莊,程傑之上了車,李紅旗從後視鏡裡向車後一瞥,卻看見了薛茵科長,正在湖邊的垂柳前徘徊。他趕緊回了頭,裝作沒看見似的,發動車子,衝出了山莊大門……
車子到了清溪鎮,停下來後,鄉長王句早在等著了。程傑之問:“大帥呢?”
王句說:“在辦公室呢。”
進了辦公室,光大帥正端坐在桌子邊,手裡夾著支菸,見程傑之進來了,也只是意思性地往起抬了抬身子,嘴上喊道:“程書記,坐,坐!”
程傑之卻沒有坐,而是站在桌子邊上,“怎麼?有情緒?看樣子不歡迎我嘛。”
“是有點。”光大帥站起來,走過來,讓程傑之副書記先坐下,然後說:“憑什麼程書記就不同意提名我光大帥?我的工作不行?還是我的能力不行?”
“誰說的?你樣樣都行。就是組織上的名額太少了,這點不行。”程傑之回答得很乾脆,也很原則。
“那他徐延高就行?在建設呆了好幾年,什麼好處都得了,反過頭來還升到政協。看看他這幾年,城市建成了什麼個樣子?不成樣子嘛。他能上,我光大帥就行。”
“話也不能這麼說嘛,啊!大帥同志,我今天來是檢查工作的,不是來聽你牢騷的。啊,是吧!”程傑之有點火了。
光大帥馬上矮了氣焰,咕嚕著:“在鄉鎮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麼一有機會,就是縣直的?這不公平,不公平啦!程書記”他走近過來,“乾脆我到建設好了。反正我也能抓住一頭,總比在鄉鎮待著好。喝壞了胃,得罪了人,吃盡了苦,怠慢了老婆,挨夠了罵……不值得啊,不值得!”
“就你在鄉鎮幹過?別人都沒幹過?我在鄉鎮的時候,你在哪裡啊?大帥同志,不要老想著跟別人比,跟自己比就行了。還有多少人想著你的位子呢,是吧?”程傑之上前拍拍光大帥,“任何時候組織上的考慮都是全面的,不可能只是為了某一個人的利益。你當初搞清溪書記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反對呢?也有不少人拼著,組織上不還是用了你嗎?要相信組織,相信縣委。情緒可以有,但要正確對待!”
光大帥不做聲了,王句在邊上插話道:“大帥書記按理……也是應該的。當然羅,哈哈,程書記,是吧,哈哈。”
程傑之朝王句看看,說了三句話,“哈哈”了五六個,其實等於什麼也沒說。他點點頭,問光大帥:“清溪河的防汛準備得怎麼樣了?”
清溪河防汛的總指揮是程傑之,這條河也是湖東最大的一條河。光大帥道:“基本準備到位了。我上午還上堤看了。”
“我們過去看看吧。”程傑之說著就起身。防汛是大事,馬虎不得。特別是汛前檢查,一定要到位。否則到時出了事,你檢查過了,工作到位了,那是天災;你沒檢查,工作不到位,那就是人禍。誰願意背個“人禍”的帽子?不就是坐半小時車子,跑三五里河堤嗎?
車子開了四十分鐘,上了河堤,程傑之和鎮的人一道,沿著河堤邊走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