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羅福晉可只有一千戶。那她豈非更窮?”
代善毫不避讓,坦然迎向皇太極犀利的目光:“是,可我喜歡她!”
“噹啷!”一個不小心,我把哲哲隨手擱在炕桌上的一把長命鎖碰落到地上。代善下意識的往裡間瞟了過來,皇太極的聲音陡然響亮起來:“多羅福晉尚未到京,二哥這番喜歡可謂毫無道理。”
代善收回目光,注視著手中把玩的酒盅,眼神柔軟而又沉痛:“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繞彎。二哥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只這一件……”他緩緩抬起頭來,“我要蘇泰!”
皇太極眼中精芒畢露,嘴角掛著一絲殘酷的冷笑:“可是二哥,你來遲了一步,我早已答允濟尓哈朗,把多羅福晉許給他做繼室……”
“我要蘇泰!”代善的音量不變,表面看來雖是波瀾無痕,可我卻明顯瞧見他捏著酒盅的手指繃得緊緊的。
“葉赫那拉蘇泰乃是濟尓哈朗過世妻子的妹妹,妹替姐位,僅憑這層關係,濟尓哈朗便有優先挑選蘇泰的權力。更何況……早在一個月前,我就已經答允他了。”
“嗒!”代善手中的杯子擱上桌面,溫潤如玉的眼眸此時深邃如海:“我讓過你一次,未必次次要讓你。”伸手取過酒壺,倒滿酒盅,仰頭喝盡,代善的聲音略為夾雜了顫抖,“當年如果不讓你,她未必會慘死……當年如果不讓你,如今我還要蘇泰作甚?”
“你後悔了?”皇太極咄咄逼人,一步也不退讓,“可惜世上無後悔藥可吃,你註定處處比人遲上一步,比之當年的褚英,阿瑪,甚至我……你謹慎有餘、魄力不足的性子註定要不起她!以前如此,現在仍是如此!你要不起她,同樣要不起蘇泰!”
“我錯過一次!絕不會錯過這一次!”
“還是清醒些吧,即使你得了蘇泰又如何?她是獨一無二的,蘇泰取代不了她!”
眼看廳中的兄弟二人劍拔弩張,口氣越來越惡劣,似乎轉眼間便要化口舌之爭而訴諸於武力∫急得一顆心直接吊到了嗓子眼,不顧一切的從裡頭衝了出去,喊道:“大汗!”搶過去一把摁住皇太極的肩膀,“大汗和大……貝勒可要添酒?”
代善抬眼瞥了我一眼,這是他第一次正眼打量我。
我和他的第一次正面相對,不由緊張得雙手顫慄,渾身燥熱。
“哈日珠拉!”皇太極將我拖到身後,“我和大貝勒……”
“她!”代善突然伸手指向我,我心怦地一跳,轉眼見皇太極的面色也是微變。“你心裡可真是還惦著東哥!哼!”代善拂袖起身,轉身往外走,到的門口,忽又駐足,扭頭。那張溫柔儒雅的臉上帶著一抹沉痛的感傷,“蘇泰的確取代不了她,可畢竟我能從她那裡尋到我要的影子。然而你呢,如今你又寵愛上了別的女人,可還曾記得以往她替你擋刀時的一片痴情?”
我無語凝噎,望著他逐漸消失的身影,只覺得眼中有股霧氣湧了上來。
皇太極低低的嘆了口氣:“他始終記掛著你。”任由他摟住了我的腰,貪戀的擁住我,“悠然……該怎麼辦?蘇泰……要不要給代善?”
“不……”我未加思索的脫口而出,低頭見皇太極正目光炯然的看著我,心裡沒來由的一慌,“我不知道。”我強作鎮定的避開他的直視,“你心裡早有答案,為何還要來問我?”想到無論我做什麼,想什麼,都無法逃得開他的眼睛,我心裡不禁懊惱起來。
掰開他的手,鬱悶的走回次間,皇太極不依不饒的追過來,從身後一把抓住我,直接點破我的心思:“你是害怕看見代善對一個酷似東哥的女人好吧?害怕蘇泰得到你所擁有過的東西,害怕蘇泰取代你成為布喜婭瑪拉……”
我惱羞成怒,用盡全身氣力甩手,幾乎將自己的腕骨拽脫臼。
皇太極面無表情的逼視著我,我倒抽一口冷氣—什麼?為什麼非要說出來?非要把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最後一點私心給逼得無所遁形?
我惱恨的回瞪他,可眼眶中的淚水卻仍是不爭氣的滾落下來。
第19卷 獻璽1
天聰九年八月,多爾袞等人傳回喜訊,言道察哈爾汗王額哲敬獻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我對傳國玉璽的概念僅限於秦始皇用和氏璧雕刻的傳國玉璽,據說以後代代相傳,乃是帝皇身份的象徵。
這是一個契機!我隱隱感覺到,傳國玉璽的出現將會把皇太極推上一個更高層的臺階!也許……他稱帝的時刻就要到了。
一時朝內議論紛紛,皇太極下召命多爾袞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