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忙換個地方探測,一測又正常了,但一接觸那塊石頭,反應值又很高。陳金陵這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麼高的異常情況,便馬上告訴李九斤,不要忘了這塊石頭,一定要記住這個石頭的位置,以後還要找人來看的。
又爬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才到了山頂。一看好險,一條長長的矽化帶,露頭約兩百多米長,形成一條屏障,很難爬上去。陳金陵說,公安李九斤個子也挺大,生下來有九斤重,所以取了這麼個名字,我們兩個互相拉拽,慢慢攀登,人扛人,把我頂上去。爬到大概二十多米的地方,突然發現探管又響起來了,我就說老李啊,到底是剛才把機器搞壞了呢,還是地方找不到了?我說我實在爬不上去了,你上去看一看。結果這次是我硬把他頂上去的。他的勁還是蠻大的,一撐就撐上去了。我當時揹著儀器不好上,他上去以後就把那支日本鬼子的三八槍順下來一截,死死地抓住那條槍帶,我就抓住那個槍托拼命地爬上去了。爬上去以後,哎喲,怎麼搞的,儀器開啟不得,一開啟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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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抓住了一群“空降特務”(4)
陳金陵以為儀器壞了,往遠處走了一段,結果走了好遠,儀器又正常了。這一下他心裡有數了——石頭可能是從這個地方滾下去的。陳金陵就往回走,儀器又叫,耳機裡的脈衝聲響個不停。陳金陵興奮不已,說,哎呀老李,找到了,我們要找的地方找到了。
測了一會兒,陳金陵取出地質錘,想按地質員的要求敲塊石頭標本,敲了一氣沒敲下來。李九斤說,你沒勁,讓我來打。結果卻啪的一下把錘子打斷了。陳金陵說,咱們都記著這個地方啊。李九斤一邊點頭一邊說,一點半左右了,吃飯吧。兩點左右,陳金陵想到前面看看有沒有異常,結果那邊下不去,就說今天不早了,回去告訴他們明天再說吧。
下午一回到駐地,陳金陵便直奔張萬生住的帳篷,彙報了異常點的情況。第二天,他們四個人抬了一筐石灰上了山,陳金陵把眾人帶到異常點上,張萬生親自背儀器開始聽測,萬茂勤還畫了一張地形地貌素描圖。他們交談了一會兒,叫陳金陵把石灰拿到一塊比較平的石頭面上,撒了一個直徑約5米的圓圈。到了晚上,伍隊長把陳金陵和殷俊顯等在不同測線發現了異常點的操作員叫到一個帳篷裡,並且還在外面站了四個公安戰士放哨,怕別人聽見。
伍隊長悄悄對大家說:我們在這裡找到了造原子彈的鈾礦。除了我告訴你們的這句話,從現在開始,誰也不準對外人說這件事!
蘇聯對中國的原子能援助有個前提,就是發展核工業離不開資源,必須等中國勘探提交一定的鈾工業儲量後,兩國再具體談判蘇聯援建後續核工廠、實驗室等各類專案的建設規模,以及完成設計、交付裝置的期限等事宜。當時,鈾礦勘探人員已經在全國發現了多處鈾礦點,第十分隊接下來對金銀寨一帶鈾工業儲量的初步揭露表明,這裡有著很好的發展前景。
袁成隆當過武工隊長,做過地委書記,1956年到二機部擔任副部長之前,他在中央書記處二辦當局長。現在由於是新組建的一個部,所以他既要管生產,又要兼著搞政治工作,還要處理蘇聯專家的相應事務,編辦部裡的報紙,並且兼管著勞動、人事這些工作。周恩來說他,你怎麼管那麼多事啊。袁成隆說我們剛建的新部,有工作就抓吧。他和宋任窮、劉傑都相處得很好,兩位部長几次去蘇聯談判,一走幾個月,家裡工作就都由他來擔著。袁成隆說,我到二機部第一件任務,就是讓我帶著專家去看礦。先到廣州,那時候是冬天,我們去廣州一個花市看了看,然後坐火車到湖南,主要看湖南郴州的金銀寨。這個礦為什麼重要呢,因為我們在這個礦脈上發現了鈾的金屬脈,當時世界上的權威,包括西方的,都認為花崗岩不可能有鈾礦,但是中國的地質工作者就在花崗岩裡頭髮現了鈾礦。我們的地質隊在郴縣深山老林裡打了一百多米坑道,伽瑪反應很高,而且儲量還不小,品位比較高,從山頂到山腳有三條這樣數百米長的深溝。金銀寨完全是花崗岩,我們後來好多試驗用的原料都是從金銀寨這個礦開採的。蘇聯專家一開始不相信,他說花崗岩裡頭不能有鈾礦的,所以我帶著專家專門去看這個。看了以後,他們信了。我們給了他資料,給他伽瑪儀試驗,一看那裡確實有礦。原來他是不相信的,開始看不起我們的。我們的地質隊剛成立不久,但是能從花崗岩裡發現鈾,這一發現,不僅中國,甚至在國際上都重視了在花崗岩裡找鈾礦,對以後原子能事業的發展都是有很大影響的。所以,在金銀寨呆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