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國主大人的親弟弟。
別說黑陵領,就是在整個止風國,也無人敢違逆領主老爺的意志。
在這裡,領主老爺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主宰黑陵領內所有人命運的唯一統治者!
那個眼睛閃亮的探路盜賊翻下長腿奔蜴的背,滿臉笑意,就像老朋友好久不見一樣上前打招呼,非常熟練地塞給衛兵一個小錢囊,又湊到衛兵的耳邊,咬著耳朵說了一陣子。又回指大腿走地龍,小聲說了幾句什麼。最後這個探路盜賊,自懷中掏出一個更大更加鼓漲的錢囊,笑嘻嘻地奉上來,作為稅金……這一切很正常,幾乎所有的商隊或者捕奴隊都是這樣做的。
賄賂衛兵是每個探路盜賊最常做的動作,而交納稅金,也合符各地區的法令。
本來這平淡無奇的手續,卻讓城門口的隊長看得暗中皺眉。
不知是什麼感覺。
衛兵隊長,總覺得這個探路盜賊的笑不是奉承,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嘲諷。
似乎收錢的衛兵馬上就會倒黴似的……可是金幣完全沒有問題,衛兵隊長在看衛兵開啟錢囊登記稅金時,發現金幣是真的,不存在欺騙,而且數量很多,遠遠超出普通的捕奴隊,甚至超出一般規模的商隊。
這,這些人難道錢多得沒地方揮霍了?
看看他們抓的那些逃奴,一個個都折磨得快活不下去了,根本毫無價值可言,為了這些逃奴,真的值得交納近千枚金幣的稅金嗎?再說,像這樣的隊伍,別人要交一百金就已經叫苦不迭了,但這個探路盜賊交了近千金,臉上還滿是笑容。
太詭異了!
等這支隊伍進城,衛兵隊長還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裡會不安?
明明收了重稅,自己有更多分成,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麼還會感到不舒服呢?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灰狗,剛才他說了什麼?”衛兵隊長召來手下詢問。
“頭,那是一支追捕逃奴的捕奴隊,長期來往於止風國和狂飆國,這次只是路過,據說,他們平時主要負責走私,捕奴只是兼職。我估計他們這次進了一大筆貨,出手非常寬綽,足足交了八百多金的稅金,頭,我們這次要發達了,就是上交了最高的兩百金限額,餘下還可以分六百多金,這下兄弟們終於可以好好慶祝一下了!在這個又窮又爛的破地方,多久沒這樣的收入,半個月,不,半年也不見有這樣的肥羊上門啊!”衛兵興奮得手舞足蹈,眉開眼笑地向隊長報告著好訊息。
衛兵隊長點點頭,表示知道。
雖然有中飽私囊的機會,但他卻感不到開心,甚至,隱隱還有種恐懼浮生。
不可能……這支捕奴隊竟然會交八百金作為稅金?就算走私再好掙,也不可能在進城時交那麼稅金,這簡直就是傻子的行為啊,誰會無緣無故大灑金錢?
假如這支捕奴隊故意是這樣做的,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他們何故用重金賄賂入城?
那個探路盜賊何解會在眼眸深處露出嘲弄的笑意?那下賤的女奴和饑民一般的小女孩,她們又怎麼會有資格坐在黃金座上?最讓人感到不解的是,那兩個裝扮完全一樣的銀鎧武士,明明實力非常的弱小,卻怎麼會給自己一種無比恐懼的感覺?
負責城口徵稅的衛兵隊長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也不知過了多久。
遙遠的方向,飛來了一頭獅鷲,上面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飛行信使,來不及入城,信使一頭栽倒下來。
當衛兵隊長搶上前救起那個飛行信使,發現他早已經重創瀕死,氣息奄奄。在最後彌留時刻,飛行信使迴光返照地精神起來,緊緊地握住衛兵隊長的手:“快,快,快報告領主大人,羊蹄城,砂岩城,戈壁城,荊棘城,胡桃城,已經全部被攻破,我剛剛在水牛城逃出……我,我,我是唯一逃出來的……快通知領主大人,敵人……向國主求救,啊……”
那個信使似乎還有話想說,但支撐不住了。
頭一歪,氣絕身亡。
“我馬上……”衛兵隊長聽見這個訊息,立即騰地跳起來,整個黑陵領都讓人攻破了,那還了得?不知是什麼人,非戰區的領地也受到了侵略,難道戰火已經蔓延到止風沼澤區域這種大後方了嗎?
他正準備用最快的速度,衝向領主府,向黑陵領主報告這個噩耗。
但剛才縛在囚車被酷刑折騰得不成人形的逃奴,那種血淋淋的慘狀,有衛兵隊長的腦海深處一閃而過。
羊蹄城、砂岩城、戈壁城、荊棘城、胡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