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被冰冷地面上礫石刺破的纖纖玉足上鑽心的疼痛,被馬鞭抽傷的右側肩頭傷口處的劇痛,以及直凍得牙關打顫的徹骨寒冷,都讓蘇小妹難以忍受。
只不過歪歪扭扭走了還不到一半,純機子道長已經趕了上來。
“無量天尊。還是讓貧道扶女施主過去吧。”
當感覺到純機子從腋下伸來的雙手時,蘇小妹再也把持不住身體,差不多是倒在了對方的懷中。
說是攙扶,其實是被純機子給抱到了馬車邊。彎腰支起馬車,又把蘇小妹抱進了車廂中。
“道、道長,請、請進、來、來來暖和、暖暖暖和吧。”
蘇小妹被凍的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簡簡單單的十個字,哆哆嗦嗦說了半天。
“男女授受不親,女施主請自便。貧道去把剛才驚走的馬匹找回來。”
雖然剛才馬車前傾的時候,那個點著的木炭爐子也滾了出去,並沒有把馬車燒掉,可是如今蘇小妹想要藉以取暖同樣是不可能了。只好堅持著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用僅有的被褥把自己團團包起來,蜷縮在馬車靠後面的角落中,良久還沒有止住身體的打顫。
至於腳底和右側肩頭的傷口,蘇小妹根本就顧不上了。
又疼又冷之下,耳朵裡還時刻在關注著外面,前去尋找驚走的馬匹的純機子道長的動靜。今夜被趕車的王伯一嚇,本來慣走江湖的蘇小妹第一次不自信了。
不知道是馬匹逃的夠遠,還是純機子不想過早回來讓蘇小妹為難,直到天色方亮,迷迷糊糊中,蘇小妹終於聽到了踢踢踏踏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
“道長辛苦了。”
心中的感激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蘇小妹探身到馬車車廂入口,跪在那裡給純機子道長磕了兩個頭。
“女施主無需如此。幸虧貧道臨時起意要趕早上的第一趟渡船過河,所以才連夜而來。真可謂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貧道得以及時趕到,才沒讓那畜生不如的東西得手。”
接下來純機子道長又借用蘇小妹被車伕王伯撕碎的衣衫幫她包紮了一下腳底和右肩頭的傷口。並一再叮囑不要輕易離開馬車,不然容易得破傷風。
直到這時,蘇小妹才想起來問一問被純機子處置的車伕王伯如何了。
“不知道長是如何處置車伕王伯的?”
“雖說道家以慈悲為懷,卻也難容那樣的人留在世上。”
儘管自己差點被王伯糟蹋了,可是聽到純機子這樣說,蘇小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忍。
“道長,這裡有些乾糧,若道長不嫌棄,不妨勉強吃的一點聊以裹腹吧。”
“女施主自用便好,貧道隨身帶有素齋。”
知道純機子道長是顧慮自己的食物不夠潔淨,所以也就沒有再開口相勸。
最終還是純機子生火燒水,兩人各自吃了點自備的乾糧,當太陽出來後,渡船也出現在了河中。
連同馬車趕到渡船上,過河之後,蘇小妹主動付了船錢,之後見純機子坐到車轅上駕起了馬車,於是真心說道:“有勞道長駕車,小女子於心實在不安。”
“天地間最難得的是緣分,女施主又何必如此在意?本來貧道是徒步而行,如今卻是沾了女施主的光。”
漸漸的,兩人彼此熟悉起來後,純機子不由問道:“女施主是幾日前離開京城的?”
“實不相瞞,與道長意外相逢的第二天一早便僱車啟程了。”說到這裡,蘇小妹語氣中難免有些歉意,當時還對純機子說過行期難定的話。
“如此算來,女施主還先於貧道走了兩天。”
“哦,是嗎?因為一路總擔心錯過宿頭,所以不到傍晚就找住處,故此行程稍慢。可不成想,最終還是發生了意外。”
隨即蘇小妹便把昨天趕到河邊後的經歷簡單講了講。純機子聽罷感嘆道:“唉,女施主是被車伕給騙了。這個渡口的渡船隻擺渡到正午,一過午時便收船回家,直到第二天卯時初再次前來。一天之內只擺渡四個時辰。”
“道長的意思是,車伕王伯是早有預謀?”
“按照昨天車伕的舉止分析,定然如此。”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時是看在他年邁的份上,最是照顧他的生意。這次出門,還是看他年邁穩重,不然怎麼會僱傭他的馬車呢?”
五百九十一 出虎口又入魔掌
一天走下來,蘇小妹發現一路上純機子道長根本不用問路,可想而知他應該走過這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