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凝懷裡,點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吳崢迅速走出客棧的背影,鐵凝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輕聲呢喃了一句:
“真是個孩子。”
自然不會去翻看吳崢包袱裡的東西,其實昨天早晨晾曬的時候,鐵凝已經知道里面都有什麼了。一封吳崢父親留下的絕筆信,考中秀才的憑執,一個後來被吳崢掛到脖子上的小布袋,一塊扁扁的銀餅。
當鐵凝感覺懷裡的包袱似乎重了不少,才突然想起來,昨天下午吳崢醒來抱著她臨走的時候,曾經從被殺死的四個壯漢身上搜出四隻錢袋。
很快幫吳崢整理好床鋪後,鐵凝反而把吳崢的藍布包袱圍在了腰間,走出房間去借客棧的廚灶準備起兩人的早餐來。
一個時辰後,吳崢回來了。
一走進房間就聞道一股飯菜的香味,抬眼只見房內不大的四方桌上已是擺放好三盤兩碗,而且正在冒著熱氣,香氣自然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鐵凝早已迎上來,遞給吳崢一塊沾溼的錦帕,看著吳崢擦乾淨了手臉,又接過錦帕在臉盆中清洗乾淨,隨手涼在臉盆架上,兩人才坐下來一起吃早餐。
“真好吃。”
雖然鐵凝烤的野兔肉沒有吳崢的好吃,不過論做飯,卻遠不是吳崢可以比擬的。狼吞虎嚥,三盤菜,兩大碗飯,幾乎讓吳崢吃了七成。
“飽了嗎?”
“好飽,好久沒吃過這麼飽的飯了。”
說著,吳崢站起來就要收拾桌上的碗筷,這已經是吳崢與奶奶生活多年養成的習慣,不料卻被鐵凝給制止了。
“不要你管,去洗洗手,看看昨天從四人身上搜來的錢袋裡有什麼收穫。”
要不是鐵凝提醒,吳崢差點給忘記了。雖然很想說等收拾完了桌子再看不遲,可是等迎上鐵凝溫柔,卻又不容置疑的目光後,只好撓撓頭照辦。
“姐姐,這帕子是你夜裡剛做好的嗎?”
“是啊,這塊是給你的。”
“姐姐手真巧。”
鐵凝沒有回答,只是在端著盤碗走出房門前,回頭留給吳崢一個甜美,而又帶著一絲小得意的笑容。
要不是看到帕子的底色,讓吳崢想起來昨天在那家成衣鋪中鐵凝曾經買過的幾塊布頭,還真想不起來手中這塊繡了一朵水蓮花的帕子,會是鐵凝連夜趕出來的。
所以剛才那句,也是出自吳崢真心的誇讚。
回身坐到床上,迅速解開包袱,把那四隻錢袋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仔細清點了一下,銀錢並不是很多,總共不足五十兩。
除了銀兩,另外還有三樣東西。
一張摺疊起來,比吳崢的手掌略大帶有字跡的紙。
一支黑色的小鐵劍,總共沒有四指長,兩指寬,半指厚,上面清晰寫著一個白色的“令”字。
再就是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開啟來,馬上聞道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見裡面是一些墨綠色的粉末,吳崢急忙又把瓶蓋蓋緊,隨手扔到了一邊。
伸手拿起那張摺疊的字紙翻開,一眼看清上面的內容,吳崢竟然騰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
“吳崢,怎麼了?”
剛好這時候鐵凝收拾完廚房走了進來,看到吳崢的異常,不由關切地詢問。
“姐姐,這可是銀票?!”
雖然從未見過銀票,可吳崢還是能認出來,手中這張紙就是一張銀票。
當鐵凝從吳崢手中接過來一看,小嘴也是陡然張圓了,一雙細長而又好看的眼睛,怔怔地看看吳崢,再低頭看看手中的紙張,才用力點點頭說:
“是銀票,而且是天下最有名的匯通錢莊的銀票。”
“姐姐,若是我們拿這張銀票去取錢,能取出來嗎?”
吳崢可不關心是什麼錢莊,他最關心的是上面的錢能不能歸自己所有。
“當然能,錢莊只認票據不認人。”
聽到鐵凝的解釋,吳崢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臉,聲音低而急切地又問了一句:
“那是不是說,從今以後我們就有十萬兩銀子了?”
見鐵凝再次用力點頭,吳崢突然伸手把鐵凝抱在懷裡,並迅速在房間裡轉起圈來,直把懷中的鐵凝轉得有些頭暈,吳崢這才停下來,喜不自勝地說:
“以後讓姐姐天天過好日子。”
還不瞭解吳崢身世的鐵凝,並不十分清楚吳崢此時的心情。
自從九歲父親走失,不得不輟學放牛,和奶奶一直過著清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