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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急忙伸手拉了一下,由於外衣已經蓋在了發燒的吳崢身上,僅剩下的一件貼身內衣,問吳崢道:

“哥哥是疑惑這上面為什麼有字吧?”

吳崢也知道剛才是自己失禮了,當發現雲嵐果真還活著,一時放鬆下來之後,實在難忍渾身上下痠痛感的折磨,再也無心去關注何以雲嵐身穿的衣服上會有字,只能無力地躺了回去。

雲嵐上前重新把自己那件米黃色,有著零星白花的外衣替吳崢蓋好,才接著說:

“這是我們雲家祖上傳下來的,不知傳了多少代,到現在已經沒有誰能夠讀懂是什麼意思了。臨走的時候,是爹爹一定要我穿在身上。”

許是由此又想起了家人,雲嵐不由停頓了片刻。

不過很快便站起來,一瘸一拐走到不遠處的一汪溪水邊,迅速清洗了一把早就採來的藥草,再次返回躺在地上軟綿無力,又渾身高燒不退的吳崢面前,有些羞澀地說:

“吳崢哥哥,這是我早晨採來的藥草,只是沒有藥杵和藥臼無法搗出汁液來。只能,只能……。”

連說了兩個只能,雲嵐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吳崢倒是明白了雲嵐的為難之處。當年自己放牛的時候,如果受傷,或者感了風寒,往往就是挖些草藥來搗碎,或者乾脆用嘴咀嚼出汁液來,連同藥草的碎末一切吞嚥下去。顯然雲嵐是想說:只能用嘴咀嚼後,再幫哥哥服下去。

吳崢哪裡好意思讓雲嵐咀嚼了喂自己,於是咬牙伸手出去,想著乾脆把藥草直接吞下去得了。

可是,現在只不過是初夏,許多草藥還沒有長出莖葉,即便有也只是一點點嫩芽,根本沒有藥性,所以雲嵐採集的大都是根莖。如何能夠囫圇吞棗嚥下去呢?

顯然吳崢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雲嵐也顧不上害羞,一根根把洗淨的草藥根莖送入櫻口中,用力咀嚼起來。直到咀嚼出汁液,便伏下身子口對口餵給吳崢。

被燒得昏昏沉沉的吳崢,也只能配合著張口吞嚥,除此之外,想要儘快好起來,再沒有他法可想。畢竟現在連身在何處都不知道,更不要說去尋找郎中了。

就算季節已經是初夏,可是大山裡夜間的氣溫並不高。對於很少出門,一直被當做寶貝養大的雲嵐來說,不僅害怕黑暗中不斷傳來的野獸吼叫聲,也實在無法忍受夜風中的涼意。何況身上的外衣,還蓋在依然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吳崢身上呢?

不得不蜷縮著身體,儘量靠近睡夢中不時發出囈語,身體滾燙的吳崢身邊,既是藉以壯膽,也可以吸取一點熱量。

雖然自己的身子也是傷痕累累,總算沒有傷筋動骨,雲嵐還是能夠承受的。手裡緊張地抓著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歪靠在吳崢肩頭處,時刻留意著四周的動靜,腦海裡難免會想起家人現在的處境。想著想著,雲嵐的淚水就會無聲滑落。

記起三月初三那天,娘領著自己到軒轅黃帝廟中進香,事後還專門求了一支籤。雲嵐至今記得清清楚楚,當時求到的是一支上上籤,簽名:龍鳳配。

只看簽名,娘當時就已經喜笑顏開了。再看籤文更是喜不自勝:

陰陽道和總由天,女嫁男婚喜蜚然;竹林紅線驚夢散,攜手共上九重天。

本來被日日上門的媒婆擾的心煩的爹孃,當然時刻不會忘記寶貝女兒的終身大事,於是此次前來給軒轅黃帝上香,也是暗含了這一層意思在。所以看到籤文如此應景,娘心裡豈能不喜?

不過,當雲嵐看清楚籤文中那句“竹林紅線驚夢散”時,心中卻陡然一驚。無他,因為在之前的二月初二,雲嵐曾經做過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藍天白雲,青山綠水,茂密的竹林,在微風中發出醉人的竹濤聲。

雲嵐夢見自己手中牽著一根似乎沒有盡頭的紅絲線,翩然於竹林之間,想要把所有的竹子都用手中的紅絲線連在一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始終感覺有一雙若隱若現的眼睛在竹林外盯著自己。不過,雲嵐最終還是把整片竹林中所有的竹子都用紅絲線纏在了一起。

可是,就在纏繞完所有竹子的瞬間,卻突然感覺到一種讓人沮喪到極致的壓抑,似乎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漸漸的,雲嵐的意識開始模糊。夢裡的最後感覺是,自己軟癱在了一片無盡的血紅之中。

雲嵐怎麼都想不到,籤文中的一句竟然與自己的夢境對上了。

雖然能夠大致明白籤文的意思,娘還是不放心,便找到廟裡遠近聞名的純機子道長,請他詳解籤文。

純機子拿過龍鳳籤沉吟了一會,又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