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抬腳走進迎賓館,身後再次傳來那位執事的一聲吆喝。
“來人,把這些人押到迎賓館院內仔細看管。”
呼啦啦,竟然有不下五十名,腰挎腰刀,手按刀柄,動作乾淨利落,一身衙役打扮的人應聲而出,把馬前等人團團圍住,隨即便趕進了迎賓館院內。
吳崢見狀,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心想,還是武將威風啊。哪裡是什麼衙役,看身手,定然是來自兵營訓練有素的親兵。
抬腳剛剛跨上臺階,房門便被站在兩側的兩名執事開啟了。
“哈哈,吳學政終於還是來了。”
不是吧,竟然真的是在故意等自己。
“吳崢拜見巡按大人。”
“罷了,罷了,坐下說話。”
藉著室內明亮的燭光,吳崢發現舅舅寧雲舉臉上的笑容裡,已滿是濃濃的親情了,心中不由頓時一暖。
“巡按大人,還請恕下官夤夜打擾之罪。”
既然打定了主意,吳崢自然不會說變就變。
“無妨,來到臨山府三天,一直閉門謝客無非是想要一個動手的由頭。吳學政此舉,既出乎本官意外,卻也在意料之中。”
看似模稜兩可的一句話,卻等於在告訴吳崢:就不要再演戲了,你就是兩闖順天城柳府,以及夜鬧博野城,來自吳家堡的吳崢。
寧雲舉說完,滿臉笑意地看著吳崢,似乎在等吳崢開口認下他這個親孃舅。
一百三十章 就地正法
司馬岑吉聽完倉皇跑回來的管家童燦的報告,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了。
“你,你說什麼?!”
“詹公子及其手下全部身受重傷,並由衙門十幾名捕快押解去了迎賓館。”
“是誰給捕快下的命令?!”
童燦哪裡會知道,只能閉口不言。
“難道沒一個人敢和你說話?”
“是,所有人只敢向小人眨眼睛示意。”
見司馬岑吉坐回位子上沉思起來,童燦不由焦急地提醒了一句。
“老爺?”
“唉,是福不是禍。馬上通知左近所有府中大小官吏,一起前往迎賓館。”
司馬岑吉是第一個趕到的,不過,還是被門口的執事給攔了下來。
“煩請尊差通報一聲,臨山府府尹司馬岑吉求見巡按寧大人。‘”
“司馬大人,巡按大人眼下正在會客,屬下不敢打擾。”
一眼看見院內黑壓壓的人群,以及早已被馬前放到地上,蜷縮在牆根下的外甥詹孔喜,一股無名怒火頓時襲上心頭,以至於司馬岑吉的聲音也無形中提高了兩度。
“不知巡按大人所會是何方客人?怎麼下官一連三日前來拜見均被擋在門外?!”
“府尹大人,難道巡按大人想要會什麼客人還要跟屬下彙報嗎?”
明顯是一語雙關,雖然身為府尹,司馬岑吉依然是八府巡按的下屬官員。
被執事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司馬岑吉只能暗生悶氣。
這時候,已經有接到管家童燦通知的府衙官吏6續趕來。不再形單影隻的司馬岑吉,膽氣自然也壯了些。
“尊差,不知院內諸人是被何人押來,又是因何事被押解至此?”
“哦,這些人是新任臨山府府學學政吳崢吳大人,暫時交由屬下看管。
學政吳崢吳大人?
對此司馬岑吉是知道的,也知道吳崢正是銅鑼縣李莊鄉人。年前參加臨山府鄉試考中的第五名舉人。今春進京參加殿試,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而且是由皇上在勤政殿金口親封臨山府府學學政的。
既然是府學學政何以不先到府衙報到,反而管起閒事來了?而且,……。
剛想到這裡,司馬岑吉突然感覺吳崢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時想不起還曾經在哪裡聽說過。
正要轉頭找童燦問一句,就聽見耳邊傳來童燦壓得極低的聲音。
“老爺,四年前在銅鑼城把馬前等人打怕了的少年,也叫吳崢。”
怪不得。
不對呀,司馬岑吉突然想起剛才在府衙後堂書齋中聽童燦彙報時。不是說今天動手打小二之人正是四年前在銅鑼城打馬前之人嗎?那豈不是說,四年前銅鑼城的吳崢,就是今天臨山府新任府學學政的吳崢嗎?
這怎麼可能,又怎麼可以?!
不由司馬岑吉不心生懷疑。文武全才,而且僅僅十幾歲就可以高中探花,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