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宗,這看起來毫不相關的幾個人身邊,都出現過吳淦的身影。”
“天聾地啞,西域花頭陀?”
吳崢不得不把自己進京趕考途中鐵凝主僕被劫,以及在京西臥雲寺遇到西域花頭陀,並獨鬥天聾地啞的一幕簡單講述一遍。
對於天聾地啞與西域花頭陀,寧雲舉也是聽聞過三人的大名。所以聽完吳崢的敘述,心中不由更加讚賞眼前這個外甥。不過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什麼,而是繼續回到剛才的話題問道:
“你能確定吳繼宗。或者說吳家堡眾人果真不知道吳淦懂武功。”
吳崢抬頭看著舅舅寧雲舉,流露出的眼神並不是十分肯定。
“有兩種可能,都是建立在吳淦與羅久天同屬一個勢力團伙的前提下。其一,吳繼宗和吳家堡眾人的確不知道吳淦懂武功。而吳淦正是那個團伙暗中派過來監視吳繼宗,以及在臨山府地盤上,包括司馬岑吉在內的團伙成員。”
吳崢點點頭,繼續聽舅舅寧雲舉分析。
“其二,吳繼宗本就知道吳淦懂武功。兩人只不過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為了同一個目的而蟄伏在吳家堡。”
吳崢當然明白舅舅口中所說的“同一個目的”就是指母親留下的那枚菱形標記,換句話說,就是神秘司南車的能量來源。
聽到這裡,吳崢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即便是親孃舅,也不能表現出自己知道那枚菱形標記的存在。不然是很容易讓舅舅懷疑,那東西就在自己身上。
“羅久天、吳繼宗、吳淦,不論三人中的哪一個。只要讓其中一個開口,事情也就清楚了。”
“你剛才因何判斷府尹司馬岑吉在團伙中的地位不高?”
“先是向黑風寨曾經的刀劍門輸送糧草銀兩,甚至少女等等,繼而親自派人出面協調吳柳兩家的恩怨。按理這些事情,如果司馬岑吉地位高過吳繼宗的話,只需命令吳繼宗放下身段前往柳林堡道個歉即可。
“聽你的意思,司馬岑吉調節吳柳兩家恩怨這事,好像吳繼宗並不是十分情願?”
“應該是這樣,不然根本用不著那麼麻煩。再怎麼說,柳林堡也不過是一個柳氏家族。只需亮明司馬岑吉的身份,以及他們身後的勢力身份,說清楚之間的利害關係,作為聰明人的柳峰是不可能不就範的。”
“如此說來。吳繼宗在其背後團伙中的地位就一定不低。”
“正是如此。”
沉思片刻,寧雲舉徵詢吳崢的建議道:
“要不要派人搜捕臨山府師爺趙佗?”
“不會有結果,以吳淦神出鬼沒的手段,絕不可能留下趙佗那麼大一個破綻。”
關於這個話題,舅甥倆只談到這裡,寧雲舉話題一轉問道:
“吳友仁四人你準備如此處置?”
“按律都應該充軍配。只是考慮到大伯吳友金夫妻平時為人尚可,謝家姐姐還有一飯之恩。所以,我剛剛有了一個主意,不知與律法上可說得過去?”
“說來聽聽。”
“是不是可以懲罰吳立山終生為奶奶看守墳墓,並把此處房產變作祠堂,用以供奉父親母親、爺爺奶奶等已故親人的靈位?”
看著吳崢,寧雲舉良久才開口說了一句:
“法理人情,什麼時候分清楚過。”
知道舅舅默許了自己的想法,吳崢心頭的一塊石頭也算落地了。
不過,夜裡躺下來,先是回想了一段過往的經歷,繼而又想到一個問題。謝妙英的一飯之恩算是報了,可是山南靠山屯那位因為心地善良,卻屈死於吳剛之手的爺爺怎麼辦?
同樣是一飯之恩,得到的回報卻有天壤之別。
讓吳剛與之抵命是不可能了,吳崢又一時想不出其他合適的報答方式。
直接派人前去找到其兒孫輩不難,難就難在該如何解釋。
“老人家是因為管了我一頓飯,所以才被人殺死的。”
如果這樣一解釋,對方必定會追問兇手是誰。尤其自己現在已經是臨山府府學學政,又正在代理府衙的一應事宜,責無旁貸是要替人家搜捕兇手的。
思來想去,吳崢只能派吳剛去一趟靠山屯。
“四哥連夜前往靠山屯,暗中打聽一下老人的後人,暗中留下這些銀兩之後,便到向陽鎮等候我們即可。”
半夜把吳剛從被窩中叫起來,吩咐清楚之後,又遞給他一百兩紋銀,親自送吳剛到院門外的街上,吳崢才返回去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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