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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織展成員。

“你為什麼沒去投奔在臨山城典當行的隋景泰,卻要自賃房屋單獨居住?”

似乎驚訝於府尹何以會知道二叔隋景泰,不由自主抬頭快看了一眼。只是時隔四五年,吳崢的變化實在太大,隋興也壓根想不到當年考中秀才的小書童,短短五年不到就能做到如此大官。所以,隋興並沒有認出吳崢來。隨即在心裡猜測,或許是先自己而來的妻子羅依依透露的訊息。

按理,吳崢上任府學學政之後,在臨山城配合八府巡按端掉以司馬岑吉為閤府官吏之事的動靜不可謂不大,居住在臨山城內的隋興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自從去年秋闈落榜後,性情大變的隋興已經極少出門,更羞於與同窗來往。即便是二叔隋景泰一家,想要見到隋興都十分困難。所以,對於前段時間生在臨山城的大事還真就一概不知。

“這也是算命先生吳淦指點學生如此做的。”

“詳細講來。”

“是。當時算命先生吳淦說,根據卦辭‘艮其背不獲其身。行其庭不見其人’推斷,學生如要在鄉試中有所斬獲,則不宜與人接觸,適合獨居。而且。還說做學問講究的是一個‘靜’字,唯靜方可以有所悟。所以,學生才聽從了吳淦的意思,來到臨山城後單獨賃房而居。”

純屬胡說八道。吳崢豈能不知道艮卦卦辭的含義?而且,隋興也應該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作為一心想要考中舉人的隋興,一時受了吳淦的迷惑也是有可能的。

“後來呢?”

“後來學生攜妻帶子來到臨山城住下之後不久,又在街上遇到了算命先生吳淦。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當學生把吳淦再次請到家裡,其故意環視一圈,告訴學生居所大不吉,且有礙學生前程。

按照學生本意,既然此處不祥,本是租賃的宅院。再換一家便是。可算命先生吳淦說有辦法可解,而且無需學生破費。”

搬家終究是麻煩的,既然不用花錢就可以破解居所的不吉之處,隋興何樂而不為呢?所以在吳淦的指點下,便又做了一次禳解。

“不料自此之後,學生精神便時有恍惚,起初並未在意。直到秋闈落榜,情況變得越來越嚴重。每當精神恍惚之時,心中總有一種想要洩的念頭作祟。於是,於是……。”

“於是就拿妻子兒女下手?欺凌妻子尚可原諒。摧殘幼女實乃禽獸不如!”

“每次事後精神恢復如常,內心無不痛苦萬分。可總管不住自己。”

說到這裡隋興再次痛哭失聲,並一頭觸地,接連磕起頭來。

吳崢與鍾離群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

“隋興,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是算命先生吳淦私下對你做了什麼手腳嗎?”

“學生也曾懷疑過,卻始終找不到絲毫痕跡。”

“你可曾對妻子提起過你內心的悔意,以及對算命先生的懷疑?”

“沒有。”

“為何?”

隋興沒有回答。不過吳崢還是能夠猜得出來。以隋興家族長支長孫的身份,自然從小就養成了唯我獨尊的個性。內心想當然就會把妻子兒女當成可以予取予求的其私有之物。尤其是,吳淦若果真在隋興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的話。精神恍惚之下這種妄自尊大的心理會更加膨脹。

“後來可曾又遇見過吳淦?”

“未曾。”

命人把隋興暫且押入大牢,吳崢便與鍾離群商量起來。

“如果隋興的狀況是由吳淦所致,他會用什麼辦法?”

“無外乎道家的厭勝之術。”

“世上果有此術嗎?”

“當然,不然茅山派何以長盛不衰?”

吳崢沉吟片刻,又問道:

“那麼其妻羅氏何以隻字不提吳淦之事?”

“想來應該是不想讓隋興身上的功名被剝奪。”

有道理。吳崢知道,如今朝廷上下獨尊儒教。聖人不言怪力亂神,那麼作為聖人的門徒,就更不能說是因為被厭勝而致性情大變。如果這話傳到學政耳朵中,輕則受罰,重則將被剝奪功名。

哪個妻子不望夫成龍,又何況是一向聰慧的羅依依?

即便母子三人受盡了隋興的摧殘,心疼一雙兒女沒有活路,不得不寄望於官府的羅依依內心,還是沒能下決心徹底放棄夫婿隋興。

吳崢想了想,既然隋興極有可能是中了吳淦的厭勝之術,那麼有必要親自到隋興居住的院子裡檢視一番。到時最好有羅依依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