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盪出現在了吳家堡南面的山嶺上。
以八府巡按出行的儀仗和氣勢。不可能不驚動整個吳家堡。沒等吳崢他們從南山下來,吳家堡裡的老老實實已經跑到南溪邊等著瞧稀奇了。
近了,近了,終於有人首先認出走在前面的吳剛。
“快看。三年前被廢去武功,逐出家族的小霸王吳剛。”
當有人認出吳崢的時候,一行人已是來到南溪邊。
“吳崢,吳立鵬的兒子,真的做官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真是老天有眼啊。”
畢竟吳崢被沉塘的時候。還只是個十三歲的瘦弱少年。如今過去整整五年,早已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一儒雅書生模樣,而且身穿官服,自然不可能一眼就被認出來。
這下吳家堡可熱鬧了,那些心中對吳繼宗、吳繼學、吳友仁等平日行事不滿的族人,心裡可在期盼著即將上演的好戲了。
作為族長的吳友仁,聽說有官員從山南過來,怎敢不出門迎接?只是走到半路,就被吳立山給拉住了。
“大叔,不好了。”
只看吳立山蒼白的面孔,吳友仁心中就是一咯噔。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前段時間傳來的訊息中說,臨山府新任學政吳崢。”
“難道,難道真是那個放牛娃?!”
“大叔,千真萬確。而且,吳剛也跟著回來了。”
“吳剛,一個廢物而已,回來又能如何?”
“大叔是沒看見,吳剛哪裡像是被挑斷筋脈的樣子?”
“不,不是,……。”
“還有,看開路衙役手中儀仗上寫著‘八府巡按’字樣,也就是說隨行的還有江南東道的八府巡按。”
吳友仁聽到這裡,腦袋裡轟的一聲,差點沒暈過去。
聽說當年被沉塘的放牛娃,如今被封為六品學政的吳崢回來,他還想著乾脆回家躲起來不見就是。量他一個沒有實權的學政,也拿自己沒有辦法。若真是八府巡按親臨,自己若要不上前迎接,一個不好,怕是小命難保。
“快回去打聽清楚,究竟是不是八府巡按親臨。”
不用吳立山跑回去打聽了,吳立偉也早已被嚇得臉色蒼白跑了過來。
“八府巡按大人要大叔速去迎接。”
吳友仁心中再次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生出,以至於走起路來都顯得不大穩當了。
空有一身武功,面對官府吳友仁是一點歪心思都不敢起的。不僅是他,怕是大部分武林人士也基本一樣。畢竟江湖也是朝廷管轄之下的江湖,不可能任其遊離於律法之外。
沿著族人讓出來的一條通道,吳友仁心懷忐忑走過去,仔細看了一眼那位站在那裡,不怒而威的八府巡按,吳友仁急忙跪倒在地,行大禮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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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 一飯之恩
“吳家堡里正,吳氏族人族長吳友仁叩見巡按大人,叩見學政大人。”
既然已經跪下了,吳友仁也不在乎多磕幾個頭。
“罷了,起來回話。”
“謝大人。”
“吳家堡內可有寬轉所在?”
“回巡按大人,堡內只有吳氏祠堂能供大人歇腳。”
八府巡按寧雲舉似乎不大滿意,轉頭看著吳崢問道:
“吳學政?”
“巡按大人。”
“既然吳學政生於斯長於斯,想必吳家堡內定有祖屋吧?”
舅舅就是舅舅,吳崢一聽心裡這個爽啊。當初由祖墳旁的坑洞中逃生,拼死回到家裡取出炕洞中,父親吳立鵬留下的小小竹筒,就看見過吳立山提著燈籠在家裡轉悠。後來,由吳剛口中得知,祖屋是族裡獎給了吳立山。正琢磨著該怎麼要回來呢,機會就來了。
“祖屋雖有,恐年久失修,又無人灑掃,怕是不堪入住了。”
“無妨,暫時歇腳而已。”
“既然如此,吳剛頭前帶路。巡按大人請。”
這個時候可不是講兄弟情分的時候,吳崢沒有再稱呼吳剛為四哥。
乾脆把吳友仁晾在一邊,眾人隨在吳剛身後,直奔吳崢祖屋,現如今早已被吳立山的父母,吳友金夫妻居住的小院走去。
吳崢與寧雲舉的談話聲雖然不大,可因為現場寂靜,還是讓絕大多數圍觀的吳家堡族人聽到了。尤其是吳立山,聽到這裡拔腿就往家跑。
可他還是慢了一步,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