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已是心中有數的吳崢沒有絲毫爭辯。聽到御史已經不再把甄慶義與鄒榮混為一談,心中不由暗自好笑。可見上一次定然是有人指使,並有心弄錯的。想來,一定是左丞相賈奕。想必那時候對方還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世,故此才下留一條逼迫自己主動投其門下的破綻。
待御史彈劾之後,皇上並未下旨深究,只是當堂免去吳崢臨山府府尹一職,並直接廢為庶民。
聽到滿朝文武的竊竊私語,吳崢明白,他們應該是奇怪皇上既然罷黜了自己的官職,為何不交由刑部勘問的奇怪舉動。而且,也沒像往常那樣,在廢為庶民之後,再加上一句“永不錄用”的話。
讓吳崢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皇上的另外一道旨意,竟然是罷免外公寧澤中的右丞相。聖旨中並未說明原因,只是籠統地說右丞相年事已高,已經多次上本懇求致仕,故此特恩准其回家養老。
想起夜裡與外公談話時,談到寧家的將來外公稍顯不甘的語氣,吳崢猜測,外公應該早就知道今天早朝上會發生什麼了。
一個人回到客棧之後,吳崢沒有著急退房離開,而是靜靜地坐著,腦子裡開始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行動的問題。
雖然皇上給了自己一枚象徵身份的月使玉佩,卻沒有一句話涉及該如何,又是從何處開始調查暗神組織,甚至沒有一點資料給自己。
看著手中做工極為精緻,差不多有自己掌心大小,上面雕刻了一隻月牙形圖案的長方形玉佩,心裡不由好奇日使會是誰,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日使,月使,日為明為晝,月為暗為夜。不問可知,日使才是正使,才是皇上真正信任的人。
砰砰砰,突然傳來的清晰敲門聲,讓吳崢急忙把月使腰牌收了起來,這才淡淡開口道:
“請進。”
來人不是別人,還是那位前往臨山府宣召吳崢進京的年輕官吏。
“五品帶刀侍衛刁俊叩見副都統大人。”
名字吳崢是早就知道,不過之前並不清楚對方的身份。
“刁侍衛免禮,請坐。”
“不敢,刁俊此來是奉聖上旨意轉交吳大人一些資料。”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黃緞子包裹,雙手捧著躬身遞給吳崢。
“是什麼資料?”
吳崢一邊伸手接過來,一邊隨口問道。
“刁俊不知,此包裹乃聖上親手所交,除聖上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看過。”
果如刁俊所言,吳崢開啟黃緞子之後,裡面是一隻用火漆密封的皮囊。竟然是一隻皮囊,吳崢不由猜測,應該是擔心裡面的東西受潮,或者說傳遞來的路上走的也許是水路才會如此。
並沒有馬上取出皮囊中的東西觀看,而是詢問刁俊:
“萬歲還有其他旨意嗎?”
“聖上交代,刁俊以後專歸吳大人調遣,吳大人如有差遣只需把訊息傳遞到都統衙門,並註明刁俊收即可。刁俊接到吳大人命令後定當全力以赴。”
看來眼前的刁俊便是皇上安排的,專門與自己聯絡的人了。
“還有,”
見刁俊又摸出一枚,上面只是寫著一個“御”字的暗紅色腰牌遞過來,吳崢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此是徵用各地驛站的最高階別信物,見此信物,驛站會按照八百里加急的等級處理吳大人所需傳遞的一切資訊。”
送走刁俊之後,吳崢才拆開那隻用火漆密封的皮囊。
雖然裡面僅有區區三張信箋,不過上面的內容還是讓吳崢感到心驚。
不出吳崢意料,信箋上的內容全部是有關暗神組織的。讓吳崢心驚的是,暗神組織並不僅僅是想當然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按照天干排序的十大堂口。而是在十大堂口之下還有用十二地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排列,以“香會”為名的次一級組織。香會的頭目,同時身兼所屬堂口的副堂主。
看眼前資料中所羅列的名單,暗神組織的十大堂口均已建立。不僅如此,各大堂口之下,最少的也已有四處香會。簡單算了算,暗神組織十大堂口之下,竟然已經組建起七十三個香會。
當看到庚堂堂口之下,已經有了子醜寅卯辰五個香會組織,聯絡四月十八吳家堡祭祖時柳超峰的話,吳崢也就明白了,羅久天等人想要在吳家堡和柳林堡建立的並非庚堂,而是庚堂下的兩個香會而已。
這不能不讓吳崢心驚不已。
竟然在自己做了幾個月府尹的臨山府地面上,早已有了暗神組織的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