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內唯一的一**棉被蓋在兩人身上。
身體相互依靠,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膻中穴被封的吳崢是無法動彈,而身邊的蘇小妹原本柔軟的肌膚,這時卻是緊繃著,顯見其內心的緊張程度。
而那位四十歲出頭的男人,也是一聲不吭,只顧低頭用力划動船槳,小船如飛一樣在運河中心,尚未冰封的狹窄河道中疾駛。
直到小船順河南下一個多時辰,差不多有六七十里的距離後,蘇小妹緊繃的肌肉才漸漸鬆緩下來。
久久沒有說話的她,也再次開口了。
“吳公子是不是有不少話要問奴家?現在可以說了。”
聽到這裡,吳崢乾脆再次閉上了眼睛。心道,願意說就說,如今已經是人家砧板上的魚肉,吳崢清楚,想要憑藉花言巧語擺脫眼下困境是絕不可能的。
“奴家本姓翟,原名翟素麗,出身太行派,家父乃太行派前任掌門翟文雲。”
吳崢沒想到蘇小妹會自報家門,聽到這裡,吳崢隱隱有些明白了。並沒有出聲打斷對方,只是豎起耳朵繼續聽。
“家父幾年前突然失蹤,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個偶然的機會,由一位客人口中得知吳公子會一門劍術,正是家父無意中得到的《凌霄九式》。所以,奴家這些年什麼都沒做,一直在悄悄尋訪吳公子的行蹤。”
這就不對了,堂堂太行派掌門的千金,何以會流落風塵,做起了畫舫主人,做起了迎來送往的營生,而且還要隱姓埋名呢?
“想必吳公子會疑惑奴家何以會隱姓埋名做起了風塵女子,不是奴家不想說,只是其中有太多隱情,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
許是想看清吳崢臉上的表情,蘇小妹,或者說翟素麗低下頭,毫不顧忌胸前破碎的領口中露出的旖旎風景,藉著微弱的雪光,直視著吳崢的眼睛繼續說道:
“奴家說到這裡,想必吳公子應該知道奴家的用意了吧?”
“你是聽何人提起在下會《凌霄九式》劍法的?”
“這很重要嗎?”
吳崢雖然沒有說話,卻給了翟素麗一個肯定的眼神。
“吳淦。”
哈,又是吳淦。
“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
“或許吧。最初奴家並不敢肯定,只是隨著後來對吳公子的事情知道的越來越多,才慢慢感覺吳淦應該是有心要把這個訊息洩露給奴家的。”
“見過羅久天嗎?”
“當然,羅久天本是家父的關門弟子。”
“吳繼宗呢?”
“倒是聽說過這個人,也是因客人談及吳公子的事蹟時捎帶講過一兩句,卻從未見過此人。”
想起四月十八祭祖時,在水蛇灣水下暗道中被羅久天和吳繼宗圍攻時,兩人之間默契的配合,吳崢曾經猜測過兩人會不會是師兄弟。聽翟素麗如此說,知道應該是誤會了。
“你會為了吳淦的一句話就要付出如此代價嗎?”
想想今晚翟素麗的所作所為,不惜用苦肉計,遭受柳史青的毒打,甚至把賴以為生的日月舫都弄丟了。而且,吳崢也無法相信,僅憑眼前的翟素麗能夠佈置下如此縝密完美的計劃。
“若是再加上羅師兄作證呢?”
羅久天與吳淦早就沆瀣一氣,何必還要一個裝作無意透露,一個在旁作證呢?
“他們倆現在哪裡?”
“他們倆,吳公子是指羅師兄和吳淦嗎?原本素不相識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在一起呢?”
這怎麼可能?若是連這個都不知道,那麼吳崢完全可以肯定,今晚一環套一環的計劃,絕非眼前的蘇小妹,或者說翟素麗制定的。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蹤的?”
“這與奴家無關。奴家早就瞭解到柳太師一直覬覦吳公子身上某件東西,而醉西施瑾兒妹妹又是柳太師的人。所以,只要跟定了他們,就一定能找到吳公子。”
說著,翟素麗還特意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在吳崢額頭上點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一絲得意,而又充滿**的笑容。看她那親暱的動作,哪裡是像是敵我,儼然便是一對打情罵俏的情侶。
二百三十三 落難微山島
當小船終於在天亮前停下來之後,吳崢再次被翟素麗抱在懷裡,登上了水中的一座小島。
憑感覺吳崢知道,此處應該是微山湖的湖中島,即微山島。
據史書記載,周封微子啟於宋,死後所葬之山被稱為微山,其湖被稱為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