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途徑徐州府的。一天一夜後,一路沿京杭大運河向南行進的吳崢,已經踏上了徐州府臨清縣的地面,只是讓吳崢沒有想到的是,天空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雖然不懼寒冷,不過在雪地裡行走還是稍感費力。
站在臨清運河碼頭岸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航船,吳崢決定走一段水路,等雪過天晴時,再舍舟登岸不遲。
向碼頭上的人打聽後,吳崢才知道,運河上每天只有為數不多的幾趟渡船,而且全部是上午開船。看看天色,早已過了正午,吳崢正在猶豫是繼續前行,還是在這裡過上一夜,等第二天上午再買舟前行時,突然聽到風雪中飄來陣陣縹緲的琴聲。
很快,便看到一艘畫舫正徐徐逆流駛來,而悠揚的琴聲正是從畫舫中傳來。
自然,突兀出現的畫舫也吸引了碼頭上所有人的注意。顯然這艘畫舫不是第一次經過這裡,因為很多人都在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嘈嘈雜雜地議論著。
“快看,日月舫。”
日月舫?吳崢不由一愣。再仔細聽聽周邊人的議論,才知道只不過是一艘以賣唱為生的畫舫。畫舫的主人是位二十多歲,能歌善舞,又長相俏麗溫婉的年輕女子,姓蘇,單名一個萌”字。故此把自己的名字拆開來,當做了畫舫的名字。
因其長歌善舞之外,亦粗通文墨,吟詩作畫時常得到往來士大夫的稱道,所以被好事之人視為蘇小小第二,故此又送其一個雅號——蘇小妹。
見日月舫緩緩靠岸之後,從中下來幾個小廝,看樣子是要進城採買日用品。吳崢心想,反正眼下也沒有其他船隻,若是日月舫一會起航的話,不妨搭船南下,也免得在此耽擱時間。
本以為是艘賣唱為生的畫舫,定然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客人,可是當吳崢上前詢問時,卻讓他吃了一個閉門羹。
“日月舫已經被客人包下了,最近一段時間不再接待其他客人,還請這位公子見諒。”
只是,就在吳崢稍感失望,打算轉身進城暫住一夜的時候,畫舫上卻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吳公子請留步。”
出乎吳崢意料,竟然是曾經出現在臨山城如煙閣,有心陪了自己一夜的醉西施瑾兒姑娘。
隨著醉西施瑾兒姑娘一身藍色冬裝,外披一件大紅斗篷走出船艙,身後還跟出來一位年齡二十多歲,卻是一身米黃色綿裙,披一件墨綠色斗篷,舉止婀娜多姿的女人。不用問吳崢也能猜出來,定然是畫舫的主人蘇萌蘇小妹了。
“姐姐,可否請吳公子登船同行?”
“看妹妹說的,畫舫是妹妹包下的,這段日子自然是妹妹說了算。”
兩人的對話清晰傳入吳崢耳朵裡,不由不讓他感到驚訝。日月舫竟然是醉西施包下的,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吳公子請登船吧。”
二百二十六 忘乎所以
發生在金陵城暗神組織設在凌府地下密室內的丙堂駐地被搗毀,凌月小姐父女被救出,柳如煙被擒,等一系列事情,隨著暗神組織丙堂堂口成員的逃脫,尤其是腳踩兩隻船柳如煙的出走,太師柳史青不可能不知道,瑾兒姑娘也不可能不聽說。
何況在臨山府如煙閣那**的光景,不論是瑾兒姑娘還是吳崢彼此都心知肚明。既然雙方都知道了彼此的真實身份,如今公然出面邀請吳崢登上日月舫,瑾兒姑娘顯然是別有用意。
雖然猜不出醉西施瑾兒姑娘何以會如此,不過吳崢還是抬腳走上舢板,站到前艙甲板上瑾兒姑娘和蘇萌蘇小妹身前抱拳一禮。
“能在此得以再睹瑾兒姑娘芳容,真是三生有幸,學生吳崢有禮了。”
“吳公子客氣,好久不見,公子風采更勝當初了。”
說罷,醉西施瑾兒姑娘屈膝緩緩一禮。
繼而吳崢又轉頭看著旁邊,一雙美目不停在吳崢臉上身上逡巡的蘇小妹說道:
“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畫舫主人,人稱才女的蘇小妹了。學生吳崢有禮。”
在官場混了大半年,雖然是初次聽聞蘇小妹此人,不過場面話吳崢還是會說的。
“吳公子折煞奴家了,奴家實在不敢當此謬讚。再想不到今日會有貴客臨門,快請艙內敘話。”
蘇小妹一邊屈膝還禮,一邊側身相讓。
進入艙內一間佈置典雅精緻的廳堂中,分賓主落座後,簡單寒暄幾句,醉西施瑾兒姑娘卻話鋒一轉,突然向蘇小妹講起半年前在臨山府如煙閣與吳崢相遇,並大談特談吳崢隨手寫的那首散曲。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