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行中的葉歡很奇怪自己這個時候居然有如此無聊的念頭。
……
村落毒販的巡邏隊不時經過,短短五百米的距離葉歡前行得很艱難,每有巡邏隊打著明亮的手電筒經過,他就不得不把整個身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當然,他也沒忘記自己這具赤身裸體的白肉太招眼,於是扯過一根枝葉繁茂的樹枝當掩護,整個人以一種日地球的姿態小心地趴著,有了樹枝的阻擋,居然也沒人發現,委實是個不小的奇蹟。
走走停停大約十分鐘,這個時候耿志軍那邊的行動訊號還沒發出來,葉歡愈發覺得情況不妙,肯定是某個環節出問題了。
懷著沉重的心情邊走邊停,像武俠片裡飛簷走壁的高手一般,好不容易來到距離裝甲車不到二十米的一堵矮牆後面,葉歡停下來,輕鬆地喘了幾口粗氣。
光著身子在敵人的地盤上玩裸奔,這輩子幹過那麼多瘋狂的事兒,唯獨今晚最刺激……
更刺激的還在後面。
剛喘了幾口氣,葉歡像遇到危險的貓似的,渾身突然炸了毛。
他感覺到有人在靠近,甚至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微微的熱度。
葉歡第一反應便是握緊了匕首。
按無數狗血的情節來推斷,這個時候出現的人多半是半夜起床噓噓的武裝分子,沒有公德,不講衛生……
葉歡打算把那傢伙的命根子割下來,好給世人做個警示,隨地大小便是怎樣一個下場……
微弱的月光照射下,矮牆的左側出現一道狹長而暗淡的身影。
葉歡手執匕首,暴起發難,毫不猶豫地朝來人的脖子抹去,冷光掠過,留下一道低微的破空聲,準確而快速。
然而一刀揮過,葉歡的心徒然一沉。
刀落空了,對方是個高手!
兩個月的訓練讓葉歡的反應靈敏了不少,一刀落空後,葉歡幾乎同時躍起身子,然後朝來人的下面狠狠踹去,手下動作也不慢,握著匕首的手蓄滿了力,如果一腳再次落空,匕首仍將補上,在這個危險的地方,絕不能給敵人喘息呼救的機會!
很顯然,對方確實是個高手,身手似乎比葉歡更強,葉歡連使出的兩招都被對方不慌不忙地避了過去,只不過不知什麼原因,一直沒還手攻擊,也沒開口叫人,沉默著任由葉歡一招接一招打了個痛快。
深沉的夜色下,偏僻的矮牆邊,兩人無聲地鬥了十幾個回合,最後葉歡受不了了,越打越絕望,他發現對方在讓著他,不論自己怎麼攻擊對方都能好整以暇地避開,這麼打下去實在不會有結果。
於是葉歡把手裡的匕首一扔,索性罵開了:“操你大爺!八字走背,碰到個啞巴高手……”
沒想到對方這個時候居然開口說話了,一口字正腔圓的中國話:“操!也是中國人?”
葉歡呆了一下,道:“不是啞巴?”
壯著膽子湊近一看,葉歡氣得連二弟都差點尿了出來:“豺狼?狗日的怎麼是你?”
這時豺狼也認出葉歡來了,剛才一直沒還手的他這會兒氣得狠狠把葉歡踹了個跟頭:“是你狗日的!嚇死老子了!你在這裡幹什麼?衣服呢?”
葉歡不答反問,嘆著氣道:“哎,別提了,你呢?你跑這兒來幹嘛?你的任務不是幹掉洪巴屋前的守衛嗎?”
豺狼一撇嘴,道:“我一直在附近等政委訊號呢,結果現在都沒發出訊號來,我估摸著是不是出紕漏了,轉過來打算摸到東邊的高塔哨上瞧瞧去呢。”
兩人在夜色下互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沉重。
看來不是葉歡的錯覺,這次行動真出問題了,只是目前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沉默了一會兒,葉歡好奇道:“剛才我攻擊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還手?”
提起這個豺狼就一肚子火,怒道:“你他媽還好意思問我,毫無來由的被一坨白花花的肉攻擊,老子差點被你嚇得尿褲子,哪有心思還手呀?當時還心說這破村子忒他媽邪門兒,養的豬都成精了,一直都是人宰豬,這裡的豬居然抄著刀子宰人,這不反了天了麼?幸好宰人的手藝潮了點兒……”
葉歡不高興了:“會說人話嗎?老子哪裡像豬了?你見過這麼身輕如燕的豬嗎?”
豺狼渾然不覺葉歡不滿的情緒,重重點頭道:“說得也是,我也覺得奇怪呢,心說這毒販忒他媽不是人,養的豬都這麼瘦,毒窩裡的豬該不會也吸毒吧?”
葉歡:“……”
……
兩人蹲在牆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