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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嗯。”小太子應道。

呂少通雖有些不明所以,卻也沒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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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可是犬子冒犯了殿下?”呂文賢的表情有些僵。

呂文賢不明白,前段時間兒子回家還向他邀功,稱和太子殿下相處融洽,怎麼一轉眼小太子就找上自己說不再需要兒子伴讀?

小太子未曾發覺他的難堪,不接他的話茬,陳述道:“本宮不需要伴讀。”

呂文賢見他一個不受寵的孩童對他頤指氣使的模樣,他也是德高望重的國家重臣,老臉實在掛不住。即使面子上不敢造次,心裡卻紮了根針似的彆扭,言語上也逐漸變得犀利:“太子殿下可是嫌棄微臣的兒子不夠資格擔當伴讀?微臣還不知在殿下心中如此瞧不起微臣。”

小太子不為所動,淡淡道:“不是這個原因。”

呂文賢被他不硬不軟的態度噎了個正著,反問道:“莫非殿下是不願遵守陛下的旨意?”

“父皇的旨意本宮會遵守。”

呂文賢露出一絲得意:“那恐怕微臣不能從命撤去犬子的伴讀職位。”

小太子終於偏過頭來,看向呂文賢。被這麼一個小豆丁直直盯著,呂文賢莫名感受到一股壓力,他依仗著多年混跡官場的資歷,強頂壓迫,回視過去。

小太子把手伸進袖子,拿出一塊小牌子。

呂文賢一見那金牌,大驚,“嗵”地一聲跪在地下:“微臣參加陛下。”

“呂文賢。”小太子握著那塊金牌,重複了一遍,“本宮不需要伴讀。”

“是……微臣遵命……”呂文賢咬緊了牙關,磕頭領命。

小太子點點頭,不再多說,轉身回了東宮。

人生中第一個玩伴在相處十餘天后消失在了小太子的生命裡,像不曾來過,卻又像從未離去。小太子對這幾日來的點點滴滴銘記於心,他也是個需要人疼需要人陪伴的孩子,不可否認心底裡他也有點捨不得那些熱鬧。但他從小自有一套深植心中的原則,誰都無法撼動。因著那一套觀念,他可以捨棄很多東西。

迄今為止,也只有徐多那個奴才,犯過他的禁忌,卻被他輕易地原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拾肆

離大安只有一天回程的時候,徐多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徐多遠遠的就往城門下迎接的隊伍看,風沙飛揚,模糊了視線,那小小的一點卻始終沒有出現。

當下的心境簡直難以言喻,唯有想立即見到小太子的慾望是清晰而明確的。

折騰好一會功夫,在慶功宴上,徐多才終於見到了小太子。這次不同於那次尚武帝壽辰,鮮少人去向他敬酒,他獨佔著一張過於大的桌子,小身板坐得挺直,在尤為熱鬧的宴會上顯得格外冷清。

徐多忍不住心裡一疼,替尚武帝斟酒的手輕輕一抖。好在尚武帝一門心思放在別人身上,根本管不著他,他的異常便沒有被人發現。

徐多分神去瞧尚武帝,見其也是一副神遊的模樣,於是斷了出聲打擾的意思,決心依舊是待深夜悄悄探去東宮。

做下決定後,之後的宴會就變得冗長煩悶,令他心裡百爪撓心。

他心中澎湃,卻只能狠狠壓住了激動,目光如炬地盯著那一點。

他有太久沒有看見小豆丁了,他們雖然不是父子,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但是感情一點都不遜於普通的父子。

因為顧岸的出現,徐多一下多出了很多事,但顧岸不是個愛惹是生非的人,於是徐多趁著尚武帝分心,見縫插針擠出了好些時間。

徐多站在東宮前時,幾乎有些悵然。他本不是擅長多愁善感的人,可小太子對他太過重要,以至於他難免不去操心太多,擔憂太多,也期待太多。

徐多走近一些,見殿內依然有燭光,他有點緊張地搓了搓手,發現雙手輕鬆,這才發覺這次竟是一樣東西都忘了帶。現在再去置備顯然來不及了,於是徐多抱著五分緊張五分愧疚踏進了久別重逢的東宮。

裡頭的小豆丁還是十分敏銳,很快發現了有人接近,轉頭一看,是個微微躬身的太監,兩手空空,孤身一人向他靜靜走來。

小太子盯著他,似乎在等他叫那聲“殿下”,可許久沒有動靜,那太監進門是無聲的,走路是無聲的,甚至連哭泣也是無聲的。

小太子就這樣看著對面的徐多眼眶漸紅,嘴唇哆嗦著叫不出他的名字。

“徐多。”小太子先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