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哥向來有話直說,一家人嘛,說話還要拐彎抹角的,多累。
“喜歡吧。”火燎原黝黑的臉微微紅了。“她總是讓我覺得很有活力,不像那種一捏就死的嬌嬌女,她是在一個不好的家庭環境里長大的小孩,可是她很積極,不愛哭哭啼啼那套,明明個頭很嬌小,卻不知道從哪塞進那麼大的勇氣和力量,我還真擔心有一天她會被撐破了。每次這樣想的時候,我就會有點怕怕的,就會很想……”他停頓,思索用詞。
很想“幫助”她?不,幫助這兩個字太淺顯,不適合用在他的情緒上。
很想“鼓勵”她?呿,他都覺得她衝過頭了,替她捏把冷汗,還鼓勵她咧?
很想“分擔”?好像也不是單純這兩個字可以涵蓋。
“很想幹脆把她綁在身邊,她跑的時候跟著她跑,在她精力用盡之前讓她盡情去跑去跳,要是她跌倒了,可以第一個接住她?”火燦仲提供說法。
“對對對!就是那種不想限制她去闖去奔跑,但她要是遇到麻煩,我一定會是站在她身邊的人。”火燎原咧嘴大笑,很高興終於找到最貼切的形容。
他和火燦仲一人晃著一根食指,兄弟倆的默契好到沒話說,直到看見火燦仲眼裡的取笑之後,他才彆扭又僵硬地彎彎食指,想粉飾太平地將它收回來。
“原來,我弟弟在戀愛了。”火燦仲好感動,盼呀盼了那麼多年,燎原終於肯去愛人,這是好現象,他這個當大哥的感到無比欣慰。
“算是戀愛嗎?”火燎原茫然。“戀愛不是應該像老虎那樣,滿腦子小花,開口閉口都是我老婆我老婆,惡爛得不管有沒有其他人在場、大家看了會不會反胃想吐?我才沒像老虎那樣,而且樂樂更不像虎嫂溫馴有女人味,我可沒忘記是誰在上過床之後還一臉正經地說只是一夜情。”呿。
“上過床?手腳這麼快?”火燦仲眉一挑。
啊,說溜嘴了……火燎原暗叫聲慘,以他對大哥的認識,等一下大哥一定會開始拿老古板的觀念對他說教,數落什麼男人不能將肉體關係當遊戲,性是神聖的事,男人與女人必須在心靈合一時才能享受彼此間最最私密的熱情哇啦哇啦哇啦的……
果然。
火燦仲認真地叉腰,老是掛在嘴邊的那一套又像放錄音帶一樣重新倒帶,每一字每一句,在火燎原十七歲擺脫處男身時就一路聽到現在——
“燎原,大哥跟你說過,男人不能將肉體關係當遊戲,性是很神聖的事,男人與女人必須在心靈合一時——”
火燎原急乎乎打斷火燦仲的話:“大哥,我要趕快去鬼仔的賭場救人,否則陶謹慎會被活活打死!”閃人先!
再說,大哥說教的物件錯了吧?
下次,下次他一定要拉著陶樂善一塊來聽大哥說教,讓大哥教訓教訓那個把他當一夜情、玩弄他肉體的混蛋女孩,替他討回公道!
鬼仔的賭場裡同樣煙霧瀰漫,賭桌上沒有賭局,只有天九牌散了滿地,桌上幾盤豆乾海帶和高梁酒,以鬼仔為首的四名男人正飲酒作樂,其中一個視線瞟向上了鎖的小房間,問道:
“老大,他們真籌得出兩百萬來救那老傢伙嗎?”
鬼仔嗤笑。“籌不出來有什麼關係,老傢伙還有兩個漂亮的女兒,抓來抵不就好了!”
從老傢伙身上搜出的皮夾裡雖然沒有現鈔,但放了一張全家福照片,照片上的日期是四年前二月十六日拍的,扣除掉老傢伙之外,婦人和兩個女孩都頗具姿色。他老早就打好主意,上門向陶家母女討兩百萬,討到算她們走運,討不到的話他們就會直接押人,她們那種貨色,酒店和私娼寮可是搶著要呢!
“說的也是,哈哈哈。”幾個男人笑成一團,黃穢的牙咧咧淫笑。
“打擾了。”火燎原不請自來地開啟鐵門,嚇得幾個男人以為是警察上門,一個一個跳起來,發現不是穿制服的,他們才放鬆下來,怒瞪不速之客。
“你是誰?!”
“義仔的朋友。”火燎原輕描淡寫。私人賭場多少都有戒心,所以一般只和熟識的人或老手帶來的朋友賭,若不報上他們知道的人名,恐怕想多說一句話都困難。
“原來是義仔的朋友,不過你來得太晚,我們已經賭累了,不賭了。”現在是喝酒時間。
“我不是來賭的,只是找人。”
鬼仔與手下小弟互視,彼此眼神都在問:你們認識他嗎?也同時得到了不認識的答案。
“我們這裡應該沒有你要找的人。”
“陶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