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什麼推呀?之前火燎原也三不五時會給她一杯果汁或香檳或紅酒呀,場子裡哪有那麼不人道呀?
“我們不行這樣,我們還欠他們錢。樂樂,你快去工作,不能偷懶,我也要趕快把桌子擦乾淨,快去,乖,聽話。”他推走陶樂善,繼續和賭檯作戰,凡是他擦過的地方,就會閃耀出一種過度整潔的熠熠光輝。
“我覺得陶謹慎還不錯,八十萬還清之後可以考慮留他在這裡繼續工作。”
尹夜和藍冬青坐在不遠處的外圍沙發上看著陶謹慎的勤快及陶樂善的錯愕,尹夜對陶謹慎近來的表現頗為滿意,放眼所及之處,閃閃發亮,小至塑膠籌碼,大至天花板上的巨大水晶吊燈、地上的大理石板,全都乾乾淨淨。
“本來還擔心他只是三分鐘熱度,現在看來似乎很有決心嘛。”藍冬青有同感。
“幹,眼睛好剌痛,最近是怎麼回事,場子裡換燈管了嗚?”孟虎一邊咒罵,一邊揉著雙眼走過來。怎麼他老覺得場子裡到處閃閃發光,尤其是一大疊籌碼堆在桌上時的萬丈光芒是怎麼回事?!
“沒有,是來了一個勤快的員工,打掃得太整齊了。”藍冬青從口袋掏出太陽眼鏡,貼心地要借給孟虎,孟虎搖手不要。
“你們三個窩在這裡做什麼?”火燎原巡完場子一圈,發現疑似偷懶的三人,腳步一轉,也跟著挑個位置坐下來。
“在聊你的未來岳父。”藍冬青回答。
“他有什麼好聊的?”
“你覺得像他這種賭鬼,會這麼輕易改過向善嗎?”尹夜見過太多賭鬼,十個裡面能有一個變乖都堪稱奇蹟,他更見過許多賭鬼短時間內乖巧聽話,但不出一年又故態復萌的醜惡嘴臉。
“如果他那天抱著樂樂哭時的眼淚是真的,那麼我會相信他有可能改。”火燎原對陶謹慎也處於觀察期,當然不會馬上做結論。
“你那種表情,看起來就像是陶謹慎敢再變壞,你就會出手教訓他一樣。”藍冬青誠實說出他所看到的。
“我會。”只要他敢再讓樂樂哭,他絕對會好好和陶謹慎“聊一聊”——用他的拳頭和長腿跟陶謹慎的臉聊一聊。
“好凶惡的回答。”尹夜低笑。
“阿火,你的未來岳父是誰?”孟虎反應最遲鈍,還沒聽懂。
“就是害你眼晴這麼剌痛的勤勞員工陶謹慎。”藍冬青替他解惑。
咦?!“阿火,你什麼時候和小陶這麼好?”他怎麼都不知道,也都沒看出跡象呀?
“最近。我和她在談戀愛。”就這樣,不多做解釋。
“耶——”孟虎搓著下巴,一臉打趣地看火燎原。“你發情羅?”
“再怎麼發情也沒你早!”火燎原堵回去,本以為他們四個當中最早走進婚姻的一定是桃花緣旺旺的藍冬青,結果跌破眾人眼鏡,居然是孟虎搶頭香。
“發情很好呀,我從來都不知道結婚是這麼讚的事——你們這群男人不懂的啦。每天回到家裡,都有盞燈亮著,躺在床上被窩裡暖暖香香的,吃飯的時候有人坐在你對面,聽你講一些芝麻綠豆的哇啦小事還一直對你笑,嘿嘿嘿,你們不懂的啦!”孟虎一臉樂歪歪,以前輩的身分“教導”他們三隻菜鳥,實際上就是在炫耀他的幸福。
“受不了你。”火燎原不賞臉地啐他一句。
生活幸福美滿的男人都是這副蠢樣嗎?搞得好像很害怕全天下都不知道他有多快樂多滿足多麼死也瞑目。虎嫂也真是厲害,以前的孟虎明明就是不擅言詞到讓人懷疑他有語言障礙,現在竟然可以被教導成巧言令色、愛賣弄嘴皮子的傢伙,佩服佩服。
“又來了。”藍冬青也苦笑回應,但不否認孟虎那句話像釘子字字敲進心坎裡,讓他……心有威戚焉。
尹夜根本就懶得理孟虎,管他去發情的咧。
火燎原聽膩了,起身走人。
“阿火,你去哪?”孟虎還沒說完,他還有很多結婚好結婚妙結婚結婚呱呱叫的話題可以吠耶。
“發、情。”火燎原丟下話,在眾目睽睽之下走近陶樂善,拉著她就往休息室走。
聽著孟虎的炫耀,他嫉妒得要死,看著陶樂善在眼前晃,他又飢渴得要死,偏偏她爸現在在場子裡工作,生活作息和她與他完全重疊,一下班就理所當然的把陶樂善帶回家去,上班時父女倆也一塊搭公車來,他被拋在一邊,想抱抱她、親近她,都像隔了一道巨牆——陶謹慎。偏偏他又不能一拳打垮那道牆,可想而知,心裡頭那把火在這幾天裡燒得有多旺。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