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做了決定,閒公主不嫁了。
好不容易等湛天逸講完了。夢言開始問:“之前有沒有人來過?”
湛天逸搖頭。
“真得沒有!?”
湛天逸猶豫了下,還是搖頭。
嗯,有遲疑,說謊了。
夢言出了驛站,讓謝又安查最近的人員往來。這個倒是很好查,宮中瑾優坊一名宮女,在當天出宮了。
這算是個突破口。夢言急吼吼地召見這名宮女。等來的結果卻是,暴斃。
好好的人突然死了,線索又中斷。夢言覺得這手段簡直太熟悉了,不知道背後那個人,用這一招利用了多少人,又斷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性命是至為珍貴的,而情義是最不能被辜負的。
夢言從未像此刻般憤怒,起了難以剋制的殺心。但這情緒卻找不到發洩口,被悶在身體裡,漸漸膨脹。
晚上夢言抱著謝又安,把自己縮在她懷裡:“我情願我是傻子,看不到這些齷蹉的事情。”
謝又安把她扒拉出來,在她眉心輕吻,細聲勸慰道:“人都是有噁心的。但好人跟壞人的區別就是,好人能把自己的欲。望和貪念壓制下來,不讓那些壞的念頭成為自己的主導。”
“還有壞的呢。”
“當然有壞人,哪兒可能全是好人呢?但我們要盡全力來保證自己的善,這樣便少了一個壞人,多了一個好人。一下子兩個,賺不賺?”
夢言嗔笑著推她:“什麼歪理都能說出來!以前不知道你這麼能言善道!”
謝又安笑著湊過來:“言兒跟這皇宮的人不像。”
夢言心底打了個寒顫,被發現了?
謝又安繼續道:“純良,心善。我喜歡你這樣。不要讓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惡事影響了你。平和一些,要相信善惡終有報。”
“嗯。”
這一夜夢言還是沒睡著,不是為了刺客的事情,而是謝又安那句“言兒跟著皇宮的人不像”。
的確是不像,因為我原本不屬於這裡。
夢言在想,如果把謝又安當做自己的伴侶,那是不是要對她坦白一切?但……坦白的後果會是什麼?她信還是不信,她能接受還是不能接受,這都是未知數。
再者,如果欺瞞是善意的,那是不是沒有必要將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講出去?
夢言很矛盾的時候,又想到。這是枕邊人,枕邊的意思就是一起睡覺。自己睡覺會不會說夢話?難道以後連睡覺中都要防著,還是防自己最親密的人?
天平在傾斜,但夢言沒有勇氣邁出這一步。
沒幾天,夢言還在琢磨自己要不要告訴謝又安實情的時候,西宮有人來報,烏雅閒病了。
按理說以烏雅閒的性子以及她對夢言的厭惡程度,病成什麼樣都不會叫人來告訴夢言的。所以夢言接到稟告的時候有點愣,沒懂這是什麼意思。
等夢言帶著謝又安和御醫趕到怡景宮時才明白,病了的意思是,病危了。
這才是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前幾天見著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間跟我說她快死了,這誰能轉過來這麼彎兒?
反正夢言是不能。
夢言問怡景宮的下人,挨個審問對口供,終於弄清楚了。閒公主不甘心被嫁往鄰國做和親,一氣之下,跳湖了。
跳湖是三天前的事情了,但是一直沒人來報。夢言大為震怒,把怡景宮一眾人通通發去重罰。
夢言真是氣壞了,想扒開閒公主的腦袋,看看裡邊裝的是什麼東西。
謝又安捶背拍肩揉腿,端茶遞水地哄夢言:“別動氣,先把閒公主給救回來才是要緊的。”
夢言賭氣:“她不是要跳嗎!不是不準下人來報嗎!那讓她死好了!”
謝又安:“這碩大的宮中,可就只剩這一位公主了。”
可是人要死,誰還能攔得住!?你今天給她救回來,明天她還給你絕食,你能怎麼辦?
謝又安:“或許閒公主只是衝動。現在這婚事也要作罷,她不會再想不開的。”
夢言鬆動一些,口氣略微緩和下來:“會死嗎?”
“御醫在救了,是傷風,兼之她體弱,才會這樣。”
結果閒公主的命救了回來,刺客一案還未告破。敬元白近日很少出現,謝又安雖是一直在查,但都沒有什麼眉目。直到使團不知道第多少次來討說法的是,敬元白公然闖了進來。
白天,正大光明,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