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知縣相公比較,審問到夜靜更深時,他便留在家中宿歇,日逐打渾,那門子也都感激,在縣主面前雖不能用力,每事卻也十分周全。時遇五月中旬,金令史知吏房要開各吏送間庫房,恩量要謀這個美缺。那庫房舊例,一吏輪管兩季,任憑縣主隨意點的。眾吏因見是個利芳,人人思想要管。屢屢縣主點來,都下肯服。卻去上司具呈批准,要六房中擇家道殷實老成尤過犯的,當堂拈閱,各吏具結申報卜司,芳新叄及役將滿者,俱下許閱。然雖如此,其權出在吏房,但平日與吏房相厚的,送些東道,他便混帳開上去,那裡管新叄役滿。家道殷實不殷實?這叫做官清私暗。
卻說金滿暗想道:“我雖是新參,那吏房劉令史與我甚厚,懷送些東面與他,自然送間的。若網得著,也不枉費這一片心機;倘間不著,卻下空丟廠銀子,又被人笑話?怎得一個必著之策便好!”忽然想起門於工文英,他在衙門有年,甚有見識,何不尋他計較。一徑走出縣床,恰好縣門口就遇著王文英道:“金阿叔,忙忙的那裡去?”金滿道:“好兄弟,正來尋你說話。”王文英道:“有什麼事作成我?”金滿道:“我與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