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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雞糞發酵

,吃起來還發酸……我準備弄些新品種栽種。”徐磊把早想好的說辭講出。

“那也不能薅光呀,多可惜,馬上要結草莓”徐媽滿臉惋惜的嘆了聲,“草莓秧你扔哪裡了,我弄回去栽咱家院裡。”

徐磊自然變不出來,只能回答:“全部剁碎餵雞了”

“你這孩子真是的,我好不容易問村裡要的。”

木已沉舟,徐媽埋怨一句,沒再多說啥。

她摘了兩把青菜,臨走時又把滿滿兩蛋託爛雞蛋端回家。

爛雞蛋,並非壞掉的雞蛋,而是柴雞產蛋時因為各種原因造成的蛋殼破損。

這種沒辦法賣,只能自己吃掉。徐磊回家這幾個月,餐桌上頓頓少不了雞蛋這道菜。徐媽變著花樣做,炒雞蛋、蒸雞蛋、雞蛋湯、雞蛋包子、鹹雞蛋……

即使如此,自家也吃不完,隔三差五還要給鄰居們送些,這在農村屬於人情往來的一部分。

半個小時後,電話打過來,飯做好了。

“大黃,我回去了,看好門”徐磊衝著板房門口的狗窩喊了句。

老黃狗抬頭有氣無力的回應一聲,繼續眯眼睛假寐。

大黃是徐磊上初三時從同學家討要的一條土狗,從小養到大,和他特別親。

徐磊在縣城讀高中,以前每次上學,大黃都會把主人送到客車上,追趕著跑好遠。而且每到星期六,它會早早去路口守著,等待主人回來。

一家人都很好奇,不知道大黃怎麼計算時間,知道哪天過星期。

再後來徐磊考上大學,除過年和暑假外,基本不回家。

但是聽徐媽講起,大黃依然保持習慣。到星期六就在路口等著,等天黑才返回。

轉眼八九年過去,大黃變成“老黃”。原本油光發亮的皮毛稀稀疏疏,顏色蒼黃,瘦骨嶙峋,看起來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平時它懶洋洋趴在狗窩裡,半天不動一下,連飯都是徐磊專門帶上來的。也只有聽到主人喊時,才會搖尾巴叫幾聲應答。

徐磊把它帶到山上說是看守果園,主要當伴兒。

晚上真發生啥情況,也能有個警動。

回去吃飯時,徐磊把果園變動的事兒給父親說了下,心裡稍微有些忐忑。沒辦法,近二十年相處,徐磊已經習慣了父親的脾氣。

平心而論,在他心中,徐青山絕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顧家,沒啥不良嗜好,幹活勤勤懇懇。唯一讓人頭疼的就是脾氣爆,家長作風嚴重。

家裡大事小事沒他點頭,啥都不能改變。

而且容易認死理,明明做錯了,還要一條道走到黑。

最典型的例子是存麥……如今在徐家溝附近農村幾乎沒有人用自家小麥打面,基本是夏收後將小麥賣光,等需要時去麵粉廠買面或者麩皮。

徐青山則不同,每年麥收以後都會存上十幾袋糧食。

誰勸都不賣,任憑麥子生蟲被老鼠偷吃……存一整年,等第二年收了新麥再賣。

為這事兒徐媽和他吵過很多次,可是徐青山從來沒改過,理由是防止飢荒。

也因此,徐磊私自將果園做改動,很怕父親會發火。

他早打定主意,不管父親說啥自己都忍著,絕不頂嘴。

畢竟對方還躺在床上,萬一氣出個好歹咋辦。

哪知道徐青山聽完只來句:“現在果園交給你了,你看著折騰吧……”

這讓徐磊很有些詫異,心裡琢磨著是不是父親一場大病後,對很多事情看開了許多。

不經意間他一扭頭,發現徐青山兩鬢已經有些斑白,頓時感覺辛酸。

父親操勞一輩子,還沒來得及享福,又遭遇這種事情。

對於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來說,絕對是說不出的煎熬。

徐磊心底更打定主意,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吃過飯,他也沒敢在家停留,早早打著礦燈,提著剩飯上山守夜。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徐磊迫不及待地進入橡樹空間,檢視沙土地上草莓秧變化。

儘管之前已經有所預料,此刻看到眼前情況,他還是忍不住張大嘴巴。

一夜之間,草莓秧苗又竄起二十多公分,整株有六十多厘米長。而且看這形勢,還會繼續生長攀爬。

二十三株變異攀援草莓,枝枝蔓蔓,籠罩面積將近二十個平方,為荒涼的橡樹空間增添不少綠意。不少莖稈上,已經長出鴿蛋大的青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