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媽為了和奶奶爭一口氣,強把妹妹留在美國。我的個性又孤僻,跟其它女同學處不來……”
屠昶毅看著她潸然淚下,頗為動容。他跪在她身邊,緊緊擁住她,不置一詞。因為他知道只靠嘴巴說,是無法除卻她積壓在心底多年的寂寞,那種無人可訴的寂寞他曾經領受過。當時他尚有疼愛他的父親在一旁,年紀又比她大得多,他覺得她比他更堅強。
“我告訴你這些並不表示我會和你妥協,相反的,我明天會更討厭你。”她偎在他的懷裡,坦誠的說。
“為什麼?”他問。
盯著他湛然的黑眸,她遲疑了。因為我找不出討厭你的理由!如果你醜一點,矮一點,笨一點,粗俗一點,市儈狡猾一點,那我就不會被你深深吸引住。
“因為……因為我就是討厭你,沒有特別的理由。”
“我知道,人的心是最難控制的,我也不會阻止你討厭我,但你愈快接受我對你愈有利。”他笑逐顏開,一手繼續解釦子,兩眼灼灼的盯著她。
嶽小含想要阻止他,但他晃著一指要她別動,所以她只能尷尬地盯著他的山羊鬍,沒話找話問:“你到底幾歲了?”
“我的心曾經老過,如今再度年輕起來,我希望自己能跟你一般年輕,這樣你才會把我看成老公,而不是老公公。”說罷,他的手輕輕掩上她的酥胸。
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讓她心跳暫停一拍,衝口道:“但是你不能!”
他停止撩撥,問:“不能什麼?當你老公?”
“不是!”嶽小含快速介面。她知道自己剛才很唐突,但她沒法剋制自己,一方面是不由自主的緊張,另一方面是因為不想去揣測他接下來的動作。“我是說你不可能再度年輕。”
他嘴一努,附和道:“外表上的確是不能。”
見他不反駁,她趕忙伸出手抵住那個即將逼近的胸膛,“你可不可告訴我,為什麼你爸一定要我嫁給你?”
“因為他認為這是你奶奶欠他的。”他說完,垂下眼瞼以眼光愛撫她細緻如綢的肌膚。
“當然,欠錢還債是理所當然,但為什麼我們不能以更文明的方式來償債呢?”
“哈!絕就絕在這裡,我爸向不講文明,而我,看來也不比他好到哪去。”屠昶毅故意挑起眉,比了比自己的鬍髭。
嶽小含經他一提,也認真研究起他的鬍子。其實他的短胡長得還真不差,可謂自然天成、有型有樣。如果他生在古代,把鬍子留長後,也許可以和“城北徐公”一較長短……什麼!怎麼會扯到鬍子上!
她猛地搖頭,“不管如何,我還是不懂為什麼要聯姻,就我所知,他們不是仇人嗎?”
“是冤家,不是仇人。你奶奶和我爸爸本來是一對戀人,但是你奶奶是岳家唯一的女兒,所以只得拋棄我爸,另外選個肯入贅的男人。很不幸地,你爺爺命短,活不過三年就翹了辮子,屋漏偏逢連夜雨,你曾祖又把生意搞砸了,所以你奶奶只好回頭向老情人求救了。其實那時候我爸的第一個老婆也死了,一個寡婦和一個鰥夫送作堆,也是很合世界大同的理想。偏偏你奶奶想不開,中途跑掉,一跑就是五十年。所以現在我爸就把這兩筆帳算在你的頭上了。”
他三言兩語就將五十年的因果道了出來,中間插科打諢的語氣讓浪漫都變了調。
“但……你對這項安排都沒意見嗎?”
“我為什麼該反對呢?你不是知道我暗戀你嗎?我還特別……”他說得然有其事,好象恨不得剖心給她看似的。
嶽小含覺得他像在演莎士比亞的舞臺劇,不得不開始懷疑他的話。“可是你應該……”
他聽到她又提出問題,不由得嘆口氣。“可以請你別講話嗎?”
“不……行,我緊張,就會很冷漠,要不然舌頭會想動。”她意識到自己已半裸,忙環臂遮蓋自己。
“舌頭會想動!看樣子,只有這個辦法行得通了。”他不慌不忙地扳開她的手,隨即低頭吻住她。
“拜託……”她無奈地呻吟抗議,躲著他。
但他絲毫不放棄,沒多久就以唇軟化她的矜持,在他溫柔但堅定的擁抱下,她搖搖如懸旌的身子終於松地了下來。
屠昶毅雖然久未接近女人,不過以往累積的經驗在這時發揮了作用,他剋制住自己的蠢動,極具耐心地安撫她不安的情緒。他了解,她的這一小步對她有多難,但他不讓她有機會退縮,他在她耳畔低語,要她熟悉他、親近他、擁抱他。
縱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