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憤怒的肌膚及抖澀的輪廓。現在,她已開口暗示,直率的程度就差沒跪下來求他,而他卻躊躇不前。他暗暗嘆口氣,陽剛的眉與長長的睫毛不由得垂下,延手拉起她蒼白的小手握在手心裡,輕輕摩娑著。
“小含,我不行動並不是我的定力比你強,只是你實在是病得不輕﹔我看你還是休息一下,稍後我再上來看你……”他說著就要起身。
她見狀激動的撲上前,緊緊勒住他的頸子,大聲說:“不要!”然後瘋狂地以面頰貼著他的鬍子來回摩娑,一種麻醉又柔酥的甜美感覺從她的頸間擴散至四肢百骸。“我不准你走!我要你吻我、摸我、愛我,就像上次那樣!求求你!”
“小含,別任性。”他無力地輕摟著她的肩,安慰地拍了幾下。
“我才沒有任性!”她鼻音濃重地靠在他的肩上。“你一定是嫌我胸扁、不夠女人味,才不想碰我,但我跟你保證,如果醜小鴨能變天鵝,扁刈包也絕對能凸成和饅頭一樣大,只要你肯耐心的等。”
他聞言雙眉俱揚,微微將她推開後,興味盎然地質問:“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怎麼連刈包、饅頭都扯進來了?能不能說得具體一點?”
她以為自己的比喻太過抽象,只好咬牙硬著頭皮嘶聲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和我上床是因為你看不起我的乳房,嫌我的身子!”接著身子一縮,靠回床頭。
他緘默好幾秒,耳畔好似凝聚了一串尾音。半晌後,他不得不扯唇苦笑,“老天,我怎麼會看不起你的乳房!你在指控我以前,可否先看得起你自己的腦容量?它起碼有一六零。”
“這年頭的男人只在乎他的女人有沒有讓他無法一手掌握的上圍,誰會希罕智商一六零?”
“可是我希罕。”
“你撒謊!你敢反駁你出生的時候,會真的希望你媽的腦容量多過她的奶容量?”
屠昶毅被她一頂,頓時啞口無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麼會有那種阿Q的本事,竟能“番”得這麼沒邏輯,而又理直氣壯。
但看在她自憐自艾的份上,他把她的身子拉近一些,絞盡腦汁地想著鼓勵的話。
“小含,聽我說,男人與女人的身體構造的確是不同,不過呢,上圍太過豐腴不見得就是美。以我個人的觀念來說好了,不論男女、高矮、胖瘦,只要比例勻稱就能教人看得順眼、舒服。試想,一個弱不禁風的竹竿撐著兩袋肉球走在街上猛晃,不僅招搖、影響市容,更有礙交通安全。而事實上,你的胸部並沒有你自認的扁,我認為配在你高細的身材是恰到好處,簡直無剔可挑。”
她半信半疑,斜眄他一眼。“真的?”
“你的自信心到哪裡去了?”他撫著她的髮絲,在她耳邊輕問。
一陣酥麻竄過她全身,她垂下頸子,茫然地應道:“我也不知道。”接著發愣好半晌,才略帶試探地問:“屠昶毅,如果我說我有可能愛上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他的手頓時打住,片刻不吭一聲。好久,他單眼微玻У厴笫鈾��澳閽諮拔銥�穆穡肯胍�桓鋈說納磣櫻�桶�弦桓鋈聳怯幸歡尾罹嗟摹>拖竦背蹺掖�閔洗彩保��飼橛�猓�擅徊羧餚魏蔚母星椋���燁暗哪閔踔亮��舛�鞫濟患�豆�!�
她聞言昂首與他四目交接,臉色依舊蒼白,語調抖顫的說:“我很清楚自己的感覺,你的感覺我不管,反正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你怎麼說?”
他的手慢慢自她髮間撤出,身子也挪離她一尺,原本戲謔的表情幡然一變,冷淡的回道:“這教我怎麼說呢?可把我問倒了。你病得連拉了三次肚子,一秒前含淚跟我說抱歉,一秒後抱怨自己胸圍不如人,又指控我看不起你,接著編派個撒謊的罪名給我,等到我費盡唇舌讓你不再小看自己後,你又突然發現你愛上我了。你今天如此反常的舉動,要我如何反應你?你要我馬上匍匐下跪,大喜過望的回敬一句‘承蒙你的抬愛,我也愛死你了’才算禮尚往來?”
她頭一仰,氣得大聲辯駁。“我才沒有那種交換的意思!我只是把心意表達出來罷了,是認真的,不是在使性子,也不是在跟你鬧著玩,我說我愛你,你願意相信就點頭,不相信就搖頭,反正愛不愛在於我,你左右不了我的決定!”
“好一個我左右不了你的決定。是誰有那麼大的力量讓你在三天內迅速改變,從完全不認識我,甚至討厭我,到現在昏頭的胡亂冒出愛這個字眼?”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言詞,她一時答不上話,只知道他拒人千里的態度深深刺傷自己,於是滿不在乎的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