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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屠昶毅旋過身,不快地掃了她一眼,“我會這麼做,全是因為你太混。”

“可是我混得很快樂,直到遇見你之後才混不下去。”她說話時,眼不眨地回視他。

他迴避她清澈的眸子,打馬虎眼地說:“那表示你這個小姑娘終於有點長進了,我希望你最好能考上一間理想的學校,要不然我的荷包又得大出血。”

“考不上就算了,頂多不念。”她忽忽不樂,不高興他老提醒她唸書,特別是在今天。

“讀不讀恐怕由不得你,因為就算你沒考上國內的學校,我也會送你出國念。”

她臉色倏地一白,緊咬下唇,強忍著淚不嚎啕大哭。“你算哪門子的丈夫啊!大喜之日拉肚子已經夠衰了,你一定要用這種‘發放異域’的方式恐嚇我嗎?”

“我是為你好……”

“好個屁!”

枕頭伴隨她的話往門那頭疾飛過去,屠昶毅身子往右一挪,閃開了攻擊,但是躲不過她的氣焰。

“說什麼你不想傷害我,但今天你每一刻、每一分都在傷我,就連現在也不例外!你根本是懦弱得怕被人傷害,因為你沒料到自己會愛上一個小女生,所以才答應娶我,等到你發現時,就自暴自棄地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也許吧,但我沒打算對你眼不見為淨,否則今天就不會有婚禮。”他彎身撿起枕頭,丟向床角,“小含,我現在的心情很複雜,等我釐清……”他話還沒說完,另一個枕頭又飛了過來,這回他來不及閃躲,只得接住那個飛枕。

“屠昶毅,你給我閉嘴!現在換我說話!”

“好,你說,我在聽。”

“我是莽撞不懂事,剛開始的確抱著搗蛋的心情進你們家,但最起碼我有份心,想要和你共同經營這椿交換婚姻。而你呢?表面上裝出一副樂觀其成的模樣,心裡卻東扯一個理由,西抓一個藉口,打算讓我們的關係爛到底。什麼年齡、學業、工作壓力,全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屁話!我們才相處三天,摩擦、爭吵和妥協自然是少不了。既然你很想要我,而我又開誠佈公的向你說出真心話,對這樁由長輩送作堆的婚姻來銳,應該值得高興才對。有時一加一就是等於二,但你老要把簡單的事想得邢麼複雜,難怪你會神經錯亂。”

“告訴你,你的碓老了,不是外表,而是那顆心,因為自私、呆滯、固執這幾項老年徵兆正啃著你那顆腐朽的心!現在我的屁話放完了,管你愛不愛聽,你可以滾下去招呼你那些心懷不軌的親戚們,尤其是你六姐,你可以敲鑼打鼓的告訴她,你打算如何冷凍我這個沒教養的小太妹,她聽了,絕對爽得直上雲霄。”

屠昶毅站得筆直,整張臉猶如寒霜罩面,心裡則被她的指控氣得七竅生煙,待她稍喘口氣後,才冷冷扯嘴回她一記淺笑,“我會馬上下去,你不妨再妄加指控一句──我爽的程度絕對不亞於她。”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佯裝鎮定的跨出房閒後,緩緩合上那扇門,終於倒頭大哭,恨恨地說:“嶽小含,你是天字第一號大白痴!老是拿自己的熱瞼頰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一整個下午,屠昶毅藉著四處招呼客人,和友人聊天,讓自己不去想小含的話。但是他做得並不是很完美,只要對話一斷,他的思路馬上飛上三樓。想著小含受傷的眼神何其無辜,那麼驕傲的她肯對他剖心示愛,一定不像他認為的那麼容易脫口而出。

該死的,當時他為什麼不馬上跪下來吻她、抱她、好好愛她,告訴她他也愛上她了呢?人生不過百年,偶爾放縱自己的感情又不會少一塊肉。再說,能對愛人說一句情話,就算損失個幾億也沒關係,反正他早就不把錢和責任看在眼裡了。他現在缺的就是愛情與解脫,一個不需要再隱藏與偽裝的自在天地。

他做了什麼蠢事,當他責怪她不懂事與善變的同時,原來一切都是他庸人自擾。就算肉體逐漸老化,只要他常保年輕的心,一切都不成問題。他才三十一歲而已,為什麼他老是自怨自艾呢?花了十年的時間,還不瞭解今日所失之時,難取諸明日的道理,那他這三年的日子豈不是白過了?難道他要像父親一樣,為昔日的一念之差而賭氣?

想到父親,屠昶毅不由得回過身去尋找屠世民,卻見他雙手背在臀後,吩附老紀一些事,眼光則不時瞟向大門處,似在期待某人的到來﹔而一旁的老紀則露出慣有的不耐煩表情,頻頻點頭,並幫他整理領帶和衣煩。

這般光景讓屠昶毅蹙起眉頭,他總覺得父親跟往常不一樣,有點雀躍、有點緊張,甚至有點神經質。難道……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