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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祝英臺臉上一紅,反駁道,“梁涼你別小看人,梁兄,我們只管進去救人,看誰第一個出來。”

其他人紛紛勸解,“不可啊不可,這麼大的火,活人都燒成灰了。”

梁涼沒說什麼,奪了棉被便衝向火海,他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孩子,第一次這麼想給一個人幸福,若那個孩子沒了,他會覺得遺憾。

衝進火場的那一刻,有人扯住了他的手,將他往外拉,他對那個人笑笑,“文才兄,我們便比一比誰第一個出來。”

他甩脫那人的手,在那堆燒紅了的廢墟里四處搜尋,火光中很難辨認方向,耽誤了太久,大部分的建築都被燒著了,簡直連成了一片火海,要滅火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求裡頭的人都逃出來了。他搜尋了好幾間屋子,比如他住的院落,夫子的房間,以及上課的廳堂,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繞了一圈,前頭的房梁被燒斷了阻攔他的去路,他在焦急中無意中看到遠處一座假山下似乎躺著

個人。

梁涼大喜,只是去路被攔,只待回頭繞過去走,剛走了幾步,耳中忽然聽到什麼異動,剛叫一聲不好,不想房樑上頭有了鬆動的跡象,一根燒斷了的房梁直直砸下來。

梁涼喃喃了幾聲閉上眼,一定不動立在那裡,周身是漫無邊際的火光,鮮豔的火舌吞吐著捲住了他的褲腿,一寸寸往上爬,他已感覺到小腿的灼熱;火焰迅速蔓延開來。

他忽然聽到一聲清淺的嘆息,遙遠的仿若響在天邊,清淺的近在耳旁,那嗓音之美,說是春風化雨也不為過。梁涼聽過最美的嗓音也不過如此,他猛地回身,果然看到一人靜靜立在一邊。在這樣火光肆虐的火場,他的身影卻像剪影一樣清新動人,仿若遺世獨立的世外仙人,自有一種冰清高潔的氣質。

仙人是仙人,瞧著卻眼熟的很。

細看那人,眉目如畫,清新雅緻,一頭烏髮輕輕巧巧挽起,彆著一根墨綠的碧玉簪,身著一襲束身青衣,身形修長,挺拔如蘭芝玉樹,腰間繫著碧玉帶,背火而立。他的眉眼十分寫意,時而清澈剔透,時而朦朧韻致,這麼遠遠望過去心中滲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憧憬,他的眼睛似乎氤氳著一層白霧,影影綽綽的看不分明,待你撥開雲霧邁前一步便是無盡的驚豔與嘆息。

梁涼不由想起那首傳誦千年的詩詞:

水光瀲灩晴方好,

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妝濃抹總相宜。

雖然無厘頭,但這首詩詞給人的感覺卻與這人意外的相似,山水朦朧,晴空,潔白的雲彩,明媚的江南風情,寫意而醉人。

梁涼見了這人,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怔忪,迷失。

這人的嗓音是他聽慣了的清朗動人,“小師弟,別來無恙?”

師兄不好惹(一)

師兄的嗓音是他記憶中的清朗動人,只聽得他道,“小師弟,別來無恙?”

梁涼呆了半響,喃喃道,“阿尋,是你。”

蘇尋笑的風輕雲淡,“是我,小師弟,我回來了。”

梁涼低下頭,“原來師兄還記得我這個小師弟。”

“師兄自然記得你。”

梁涼上前一步,輕輕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胸前,閉上眼凝神不動。

嘴邊說,“阿尋,你還記得吧,每次被師傅說教了一番,我都喜歡跑到你這裡訴苦,你總是什麼也不說,就這樣讓我靠著,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時光真是遙遠,”他說著抬起頭,拉開了些距離,眉眼彎彎,“你那時總說我沒長大,現在我是否成長了?”

蘇尋對上他的眼,彎了彎唇角,“是,我的小涼長大了。”

他說著點了點他的額頭,忽然看向另一邊,修長的手指頓了頓又從容不迫的收回。

梁涼奇怪的看著他,這才發現坍塌的房梁後面站著一個人,遙遙的看著他。

是馬文才,此時他的表情不甚分明,只直直盯著梁涼看,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火,也像隔了些別的什麼。

梁涼伸出手招呼他,“馬……”

馬文才看了他一眼,掉頭就走。

梁涼下面的話來不及吐出,他窘的不行,耳根都紅了,馬文才對他一向有禮,今天卻這樣駁他面子,若是在別人面前還好,偏偏眼前人是師兄。

蘇尋含笑望定梁涼,面上不改笑意,雙手悠閒附在背後,暗暗收緊。

那場大火燒了一天一夜;將什麼都焚化了,梁涼記得他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