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治住這個東西呢?”
“我想,這東西是治不住的。”
蔣柒的心情似乎一下就敗壞了。
過了一會兒,她說:“我仍然懷疑是人乾的。”
“現在,我看一切都是顛倒的,我已經徹底糊塗了。如果是鬼,這個鬼也是人;如果是人,這個人也是鬼。”
“哎,周姬發家剛剛來了一個親戚,他就在深城監獄服刑,剛剛放出來不久。他說,他曾經和周大壯住過同一間牢房。我們是不是應該和他聊聊?”
“好。”
“走,我們現在就去。”
“在人家家裡談這種事不太好。你能不能把那個人請到我家來?”
“好吧,我去。”
李庸回了家,沏了一壺茶,等待那個人到來。
他站在門口等。
他不時地瞟一眼臥室,假如聽到什麼聲音,他可以馬上逃之夭夭。
過了很長時間,那個人才跟蔣柒進了李庸家的門。
他是一箇中年人。李庸不知道他是犯了什麼罪被抓進去的。
李庸是個老實人,過去,他不會跟這種人打交道。現在,他卻必須和他交談。
“你好。”李庸說。
這個人賊眉鼠眼地看了李庸一眼:“你好。我姓姜。”
說完,他打量了一下李庸的家,似乎擔心有什麼陰謀。李庸把臥室的門關了,他看不見那個地道口。
“坐坐,喝茶。”
三個人就一起坐了。
“姜先生,我聽說你剛剛從深城監獄出來,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誰?”
“周大壯。”
這個人立即警覺起來:“你打聽他幹什麼?”
李庸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蔣柒說:“我們只是隨便問問。”
“你們打聽別人可以,我只是不談他。”
“為什麼?”李庸問。
“沒什麼,他挺好的。”
蔣柒笑了笑,一下就戳破了窗紙:“這不是真話吧?”
如果這話是李庸說的,這個人可能起身就走了。但是蔣柒是個女人,而且笑得很媚,這個人就沒有發作。這就是性別的優勢。
他明哲保身地看了看李庸,又看了看蔣柒,低下頭去:“我有點怕這個人。”
蔣柒笑了笑,說:“他在監獄裡,又聽不到我們的談話。”
這個人緊張地看了看地下,又看了看天花板,好像周大壯就趴在地下,或者蹲在房頂:“不一定……”
“難道他長著順風耳?”蔣柒仍然笑著說。
這時候,全靠這個聰明的女人了。
“那你們告訴我,你們打聽他幹什麼?”
蔣柒斂了斂笑,一字一頓地說:“我們懷疑他用五年的時間挖了一條地道,鑽出了監獄,害死了人。”
這個人驚愕了。
蔣柒又笑了笑:“你怎麼了?”
“你們的懷疑也許是對的……”
蔣柒又說:“可是,一個獄警說,他在服刑期間被換過幾次牢房,不可能挖出一條地道來。”
“我一直覺得這個人是個邪人……”
“邪人?”
“我跟他在一個監室呆了四個多月,他就被轉移走了。我們那個監室總共有十一個人,他表現最好,而且總是笑笑的,但是,他幾乎從來都沒有說過話……”
蔣柒和李庸都緊張地聆聽。
“一天晚上,大家都睡著了,我起來解手。當時月亮挺亮的,我偶爾朝他看了一眼,發現他的眼睛圓圓地睜著……”
姓姜的人猛地喝了一大口水,繼續說:“後來我每次解手的時候都注意觀察他,他總是圓圓地睜著眼睛,好像從來不睡覺。”
“你有沒有發現他夜裡有什麼舉動?”蔣柒問。
“沒有。我對他很留意,他在夜裡總是一動不動,就像個木頭人。”
“就這些嗎?”
“還有。一次,我們犯人在山上燒磚,我發現他的神色有點不對,就偷偷觀察他。他趁人不注意,迅速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雙手不停地撓土,好像在追蹤一條田鼠。過了一會兒,我抬頭尋找他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說到這裡,他又端起茶杯大口喝水,好像嘴很乾。
“那山上沒有樹,也沒有草,光禿禿的,根本無處藏身。而且,獄警遠遠地站在四周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