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那還有假!你怕嗎?”
“我不怕。我覺得,他在監獄裡和在監獄外都一樣。”
“我現在又覺得周大壯不可疑了。”
“你懷疑誰?”
蔣柒壓低聲音說:“說不準真是歐利在作祟……”
“為什麼?”
“也許,他生前已經發現了朱環不貞,要不然他倆不會總吵架。也許是朱環設計害死了他……”
回到家,李庸越看那個洞口越害怕。
他想填上它,卻不敢。
終於,他把雙人床拆了,移到了客廳裡。
然後,他又把臥室裡常用的東西都搬了出來,那房子成了一個空房子,只有一個黑糊糊的洞口。
他把那個門鎖上了。
他永遠也不想再走進那間恐怖的屋子了。
他永遠也不想看見那個洞口了。
周大壯果然出獄了。
這是個陰天。
當晚,他就來到了岳母家。
米母正在做飯,聽見院子裡有人來,就抬頭朝外看。
周大壯走進來。
“媽!”他叫了一聲。
米母愣愣地站立著,老淚一下從眼角流下來。她一轉身進了東屋。
周大壯跟著她走了進去。
“媽,對不起……”
米母背對著他,撩起圍裙擦眼睛。
“媽……”
“你可把我們娘倆坑苦了!”米母終於哭著說。
“媽,你放心,我會加倍償還你和香晴的……”
米母終於轉過身來,不哭了。她打量了一下週大壯,說:“別說這些了,出來了就好。你吃飯了嗎?”
“吃了。香晴呢?”
“她……得病了,你知道嗎?”
“我在裡面聽說了。她在哪兒?”
“她在西屋。你跟我來。”
米母領著周大壯,來到西屋的門前,把門開啟,朝裡面喊了一聲:“香晴,你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過了半天,米香晴才從暗淡的房子裡走出來。
她見了周大壯,愣了一下。
周大壯的眼淚一下就流出來。
“香晴,是我,大壯!”
米香晴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周大壯,呆滯的眼睛裡突然閃出一絲亮光。
米母緊緊觀察著女兒的反應,激動又急切地提示著:“他是大壯,周大壯!他回來了!”
米香晴猛地轉過身,跑了進去。
米母長長嘆了口氣。
周大壯用袖口擦了擦眼淚,說:“媽,我陪陪她。”
米母說:“好吧。”說完,她回到了東屋。
周大壯慢慢走進了西屋裡。
這個房子一直當倉庫,米香晴瘋了後,就被母親關進了這裡。有一張床,一個便盆,一桌一椅。
桌子上擺了很多的書。
米香晴坐在床上,愣愣地看他。
他走過去,一下抱緊了她。
米香晴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也抱緊了他,突然號啕大哭起來……
“香晴,別哭!”
“香晴,你還認得我嗎?你一定還認得我!”
“香晴,我回來了,我再也不走了……”
米香晴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一直趴在周大壯的肩上痛哭……
大約一個小時後,周大壯一個人走出來,來到東屋裡。
米母已經做好了飯,在等。
周大壯站在門檻上說:“媽,我想跟你商量一個事。”
“你說。”
周大壯突然說:“我打算正月十五和香晴舉行婚禮。”
米母感到很吃驚。
她想了想,說:“可是,你知道她的病……”
“她再瘋也是我的媳婦啊。”
“你要好好想一想。”
“我想了幾年了。媽,我會伺候她一輩子的!”
米母的眼淚又流下來。
“唉,你們兩個人的命都不好,讓人給害了六年啊!”
周大壯和米香晴結婚的日子就定在了正月十五。
六年前,他們選的那個結婚日就是這一天。
新房設在周家。
周大壯一直在張羅結婚的事。
每次,他來和米母商量婚禮的一些細節,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