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U夤適掠搿逗��肥翟謨幸燁��ぶ�睿�皇怯槔中願�懇恍�!�

假如說上面都算儒者的小說家言,那關於清時湖北巡撫胡林翼的一則傳聞則頗富真實性。有一則筆記曾詳細記載了胡林翼的一段軼事。胡氏文武雙全,名重一時,當時治軍武昌,手下有一武將鮑超最為其所器重。一日,主管文化教育的官員俞某任滿將返京,胡林翼設宴餞行。少年及第的俞某在席間絲毫不理飲酒作陪的鮑超,大大地耍了一下知識分子的威風。這一切,自然被作為當地知識分子權威的胡林翼看在眼裡。第二天,他作東宴請俞某和鮑超,席間,胡氏以翰林老前輩的身份對俞某大加訓斥,面對這樣一個高階知識分子,學問短淺、官職低微的俞某自然只能唯唯受聽。席終,胡林翼使出了最絕的一招,三人結拜兄弟,俞某心有不甘,當此情勢之下,卻是奈何不得,只好按胡為老大、鮑為老二、俞為老三的順序作了兄弟。這時候,胡林翼說道:“如今俞某為我輩小兄弟,有什麼錯誤可以面訓,勿相芥蒂也。”鮑超出了一口氣,當然高興得緊。那俞某本心胸狹窄,一直鬱郁,竟在返京路上投井而死(梁溪坐觀老人《清代野記》)。胡林翼一代豪傑,搞了這麼一個堪稱示範的刻薄遊戲,著實為朋友出了口惡氣。他也許不知道俞某的氣量那麼的小,否則也不會如此惡毒了。終究,人命關天呢!

不管是寫出刻薄意味甚濃作品的蒲松齡、紀曉嵐,還是政聲卓著的胡林翼,都算得人中之龍、世上英傑。這倒應了沈三白在《浮生六記。閨房記樂》中評價《西廂》的那句話:“唯其才子,筆墨方能尖薄。”事情確實是這樣,有人富刻薄之心,卻沒有這麼好的表達才能;有人具萬頃之才,卻無刻薄之心,只有像蒲松齡、紀曉嵐、胡林翼這些人,能把這兩者完善地結合起來,給後世的我們留下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躲藏在學問深處

清代文字獄的興盛,使文化界一時噤若寒蟬。許多士人便也不再做聲,埋頭書本,不問政事。――什麼事情都敵不過光陰。時間一長,這居然成為一種穩固的風氣。不要說乾嘉學派興起的盛況,就是一般讀書人埋頭苦讀、專心學問的事情也變得相當普遍。這些人在小學、訓詁、考據等學問之間孜孜以求,把學問當成他們人生最大的追求,甚至連天下讀書人苦苦追索的功名,他們也可以放在一邊。如此一種“純學術”的人生選擇,倒也構成了那時一道獨特的風景。

孔子第六十八代孫孔廣森的學問做得不錯。乾隆三十六年就中了進士,選到翰林院作庶吉士。少年得志,本來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可他生性對名利看得很淡,只是喜歡讀書寫作。在為官時,也不願與達官貴人打交道。最後,竟主動退出官場,把自己的餘生奉獻給了他喜愛的學術事業。他的著述十分豐富,“著春秋公羊通義十一卷,序一卷”,“著有大戴禮記補註十四卷,詩聲類十三卷,禮學卮言六卷,經學卮言六卷,少廣正負術內外篇六卷”,這累累書卷,後面隱藏的是一個人為學術棄功名的人生抉擇。(《清史列傳》)在孔廣森中進士後的第二年,安徽人金榜也以第一名的成績中了進士。這個金榜與孔廣森有著同樣的愛好,——“性嗜學”。朝廷剛一授官給他,他就告歸了。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到“經籍”的研究上。晚年時光,由於坐骨神經痛,他躺在床上起不了身。都這樣了,他還是不放棄自己的學問,在床上口授,讓弟子記錄,硬是寫成了《禮箋》十卷。(《儒林瑣記》)與此類似的還有“家世貴顯”、曾寫出了《史記志疑》三十六卷的梁玉繩,他的心思也沒有用在功名上,只想“世世作書生門戶”,因而“年未四十,棄舉子業,專心撰著”,把成為一名學者當成了自己的畢生追尋。

在“學而優則仕”的語境下,對於大多數讀書人來說,功名自然是“熊掌”,而學問不過是“魚”罷了。舍熊掌而取魚的人畢竟不是很多。倒是有一部分人,既想保住官位,又想做好學問,把魚和熊掌都抓在手裡。他們的選擇透露出了讀書人的聰明勁,即在選官時選擇一個比較閒散的職位,既保住了地位,又有更多的時間來完成自己的學術理想。最典型的例子是凌廷堪。他六歲時就成了孤兒,由一個書坊工人艱難奮鬥到進士。按常理講,飽受塵世冷眼的他應該更懂得權力的重要,可選官時,他放棄了知縣的位子,“自請改教職”,當了寧國府學的教授。他把母親接來官署後,安貧樂道,“畢力著述”。與此同類的,還有一個叫錢塘的讀書人,是乾隆朝的進士,本來也可選為知縣,但他也同樣主動要求必為教職,當了江寧府學的教授。業餘時間裡,他專門研究聲音文字,終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