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等人在後院忙私事,過完節就是香茹的生辰,香茹的師傅師叔師兄老師及謝家長輩等但凡知道香茹生辰的人跟商量好了似的,節後的短短几天裡陸續派家人送來賀禮,但他們都知現在香茹生意繁忙,也就沒約見面的事,只送了禮物送上賀詞。
託了這些長輩們的福,香茹所住的樓上樓下多了很多室內擺件及個人飾物,生辰當天掌櫃攜所有工人一起在前面店堂集體給香茹慶賀生辰快樂,廚子送上一碗精心烹製的壽麵,在眾人圍觀下香茹認認真真吃掉了這碗從頭到尾只有一根麵條的壽麵。
謝過掌櫃夥計們的慶賀,香茹回到後院由桂花三個丫頭精心打扮一番,僱了馬車帶上供品與所有丫頭小廝一起去城中一間寺院上香,祈求神明保佑年年有今朝歲歲有今日。
因上了豐厚的香油錢,香茹一行人得到了一次茶飯的機會,吃過齋飯後一行人悠哉地打道回府。
回到院裡正好是中午營業時間結束,香茹重新梳講打扮下樓到前面聽掌櫃報告這中午營業情況,然後告訴掌今天不做茶點生意,她要給自己放個假。
掌櫃立刻到門口掛牌子,香茹則返回後院,讓三個小廝到樓上給她把躺椅搬下來放在門前花架下,躺椅右手邊擺了個小方几。
辦完這些事,香茹把丫頭小廝們全部叫到自己跟前,一人給了一個賞封,放了他們半天假,打發他們出去自己玩,她要一人靜靜地呆上一下午,讓他們傍晚再回來。
桂花他們體貼地退下,懷揣剛得的賞封,手拉手地結伴出門遊玩,把時間和空間都交給了香茹。
院裡只剩了香茹,她負手在院中轉了幾圈,然後上樓,從臥室床底下掏出一小壇酒,壇身上蒙著一層薄灰,顯然在床下放了一段日子,壇口還封著,是壇沒喝過的新酒。
香茹抱著酒下樓,把酒放在躺椅邊的小几上,又去廚房拿了個茶杯,回來時隨意伸腳一鉤把角門合上,以免被廚子等人看到自己一人在院中喝酒。
香茹拿著茶杯回到躺椅邊,拍開酒罈泥封,先深深嗅了嗅酒香,精心地倒了半茶杯酒,然後在躺椅上坐下,愜意地一口口抿著杯中物,只用滿腹不能對人言的絕密心事當作下酒菜。
香茹在給自己特赦,一年中只有趁著生日才能正大光明行使的權利行為。
這壇酒是香茹避開所有人的耳目私藏下的,就是為了今天,她想好好放縱一次,給心靈解鎖,好好清掃一下積灰,然後再重新鎖起來,等明年的今日再開啟。
香茹一杯接一杯喝得歡暢,根本不管自己酒量多少,直到暈頭轉向兩眼發花才伸手想放下杯子,打算在這溫暖又不燥熱的午後陽光下好睡一場。
但香茹執杯的右手才放到小几上,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徹底疲軟,直接就以耷拉著一條手臂的姿勢歪倒在躺椅上呼呼大睡起來。
身披一件絳色斗篷的向斐在臨近傍晚微涼夜風乍起的時候騎馬來到五味藥膳館門前,利落帥氣地翻身下馬,從馬身上掛著的側兜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跨進店裡。
但他進門時速度過快,沒留意到門上掛著的牌子,見這都快晚飯營業時間了,怎麼店裡沒做生意還覺得奇怪,幸好掌櫃上前說明,免了大家一頓冤枉責罰。
既然今天不做下午生意,向斐帶著柏安直接穿過忙碌的廚房,推開角門來到後院。
“二東家,生辰快樂。”向斐心情不錯,腳步輕快地幾步穿過遊廊下臺階到花架下,“別睡了,起來收禮物了,給你看好東西……”
向斐獻寶一樣的話語未完戛然而止,他聞到了濃重的酒氣,看到了小几上那壇開了封的酒和睡死了的香茹。
柏安落後向斐幾步,他合上角門才過來,見香茹這樣子他也驚訝地張著嘴。
“少爺,何姑娘這是怎麼了?”
向斐左手託著禮物,右手去拿酒罈子,一拎趕來才發現竟然輕飄飄的沒剩多少,再看看扔在地上的酒罈封泥,顯然是剛拆封的新酒。
向斐輕輕放下酒罈子,轉身遙望整個院子,他覺得太安靜了,“柏安,你去看看她的丫頭小廝在不在。”
柏安飛快地拍了幾間廂房的房門,皆無人應答,跑回來跟向斐稟報,“少爺,都不在,看來這院裡就何姑娘一人。”
“那八成就是她故意的,把人都打發出去一人躲著喝酒。”向斐低頭望著還睡得人事不省的香茹,眉頭皺成一個疙瘩。
“過生辰這種好日子何姑娘不和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幹嘛獨個兒關起門來喝酒啊?”柏安撓頭不解。
向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