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趕過來。”香茹與白薇手牽手,邊說邊撩了簾子出去往院門外走。
“那我可得祈禱千萬別有這事,要是半夜找你,不就說明姑姑危險了麼,千萬別,千萬別。”
“呵呵,姐姐說得是,是妹妹晦氣了。好了,姐姐就送到這吧,姑姑身邊不能離人,我先告辭了。”出了院門,香茹跟白薇道別。
香茹先回去放下藥箱,跟謝醫婆她們簡單說了一下二位姑姑的情況,然後就又趕往廚房,一是為了盯著病號餐,二一個也是給自己做飯。
晚飯後,料理完私務,香茹坐在燈下寫功課。邵太醫給她的診籍與謝醫婆給她的不一樣,邵太醫給的是重新裝訂成冊留作檔案的資料,以年月日和病症分類,一本特別厚,因為一個病人的病情記錄、藥方和康復情況全部記錄下來要好幾頁紙,翻翻第一個病例和最後一個病例就能發現這一整本其實僅僅是五天內的病例而已。
香茹一沉浸在功課中她就忘了時間,直到困得實在睜不開眼睛了才擱下筆,把作業整理好,草草抹把臉,就脫衣上床睡覺去了。
次日起床同樣的流程,早飯後去給兩傷員換藥,傷藥是白薇昨晚去藥房拿來的,是本藥房中最好的外傷藥,但跟太醫院瘍醫們給的相比就有明顯區別,敷在傷口上後刺激得二位姑姑都哎哎呼痛。
換好藥包紮好,香茹寫下今日膳方,然後告辭回屋,拿上書箱去太醫院上課。
先把昨晚寫的作業給邵太醫過目,邵太醫翻看一遍,不意外的發現膳方里全是食物,沒一味藥材,要是這毛病一直保持下去,“不開藥膳方的女食醫”恐怕會是日後香茹的響亮名號。
“我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你那師兄脾氣夠倔了,你比他還倔,方子開得都對,可硬全是食物,那麼厚的一本診籍,你就找不出一個能開藥膳的病例?”邵太醫好笑搖頭。
“食物便宜易得啊,再說了,百姓對醫館藥鋪本能有一種恐懼心理,不是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跟這兩個行當打交道的,我可不想將來因為沒有病人上門而沒生意做。”香茹振振有詞。
“藥補不如食補,食療為主、藥膳為輔的確是很不錯的開方原則,但你要想到,開膳方也是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你總是不寫藥膳方,那四百味藥材你豈不是白背的?萬一要你開藥膳方的時候腦子打結寫不出來怎麼辦?還有啊,你可是在我的手底下學習啊,無論如何麻煩你對考試重視一下可以不?考試時你要習慣性的順手就寫食療方,你白考一次就不說了,另外我這老臉往哪放?”
邵太醫把作業還給香茹,一指身後牆下小桌,“昨天念你初學開方,本想放你一馬,今天發現根本不能縱容你,去把剩下的病例全部寫出藥膳方來,下午再去前面學診脈。”
“是,老師。”香茹乖乖去寫方子。邵太醫說得對,任性也要看時候,她現在的一切目標就是為了透過考試,藥膳方就藥膳方,她又不是寫不來。
香茹老實在桌前坐下,鋪開紙筆一邊斟酌一邊寫起來,不知不覺就是一上午的工夫過去,小太監們送來午飯時,香茹才擱筆休息,順便把一上午寫出來的作業放到邵太醫桌上待閱。
邵太醫先閱作業,越看越皺眉,翻完最後一頁,啪的一下就全扔到了桌上。
香茹本是坐在小圓桌前吃飯,聽到動靜扭頭來看,瞄到邵太醫似乎情緒不妥,不敢猜測是不是自己的作業有什麼問題,一時間不敢出聲,裝沒事人一般,扭臉低頭進餐。
邵太醫眼角餘光瞄到香茹的小動作,剛剛那點莫名其妙的小怒氣立馬煙消雲散,心想到底還是廚活精妙的好處麼,寫起飲食膳方來猶如神助,妙筆生花,靈活運用各種原料,並不死搬書中膳方,卻又配伍得恰到好處,給人耳目一新之感。
看來倒不是耍小聰明,而是真聰明,如此聰明伶俐的丫頭,應該算得上是真天才吧?這樣的資質實在世間少有。
邵太醫突然下意識地自嘲一笑,心胸一片開闊,困擾他多時的有關香茹資質的問題,在這一刻都雲消雨散了。
唯有真正的天才,才能在被埋沒了幾年後重新煥發光彩,就像顆包裹在石壁中的美玉,乍看毫無價值,可一旦被識貨人破開外層石壁,內涵得見天日,就立刻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來,頓時叫人愛不釋手。
既然這樣,那麼再多加些難度應該不會難倒她哦?誰叫她是真天才呢。
“香茹。”
“在,老師。”香茹聽到召喚,趕緊放下碗筷,一邊掏手絹擦嘴一邊近前來。
“今天的功課就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