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茹客氣的一一回禮,說明來意,大家立刻帶她去看今日送來的各種肉蔬瓜果。過節嘛,自然有些平時吃不著的稀罕食材,香茹全部看了看,腦子裡就有了新菜譜,指著那些菜仔細講給廚工們聽了,交待仔細些做。
廚工們忙不迭的應了。
公事交待完畢香茹就走了,但出了廚房後卻沒回藥房,而是沿著以前走了無數遍的小路拐向了姑姑們的住處。
沿夾牆直走到底就是現任總管容姑姑的住所,離任的肖姑姑搬走當天她就搬了進來,香茹輕輕推了推院門,門沒閂,一推就開。
香茹邁進院子剛反手關上院門,屋裡就有人聽到動靜出來察看,“誰呀?”
“玉桂姐,是我,香茹。”聽到熟悉的聲音,香茹快步走上臺階。
“哎呀,是香茹呀,怎麼有空上這來?對了,還要恭喜你呀,拜了太醫為師,我在這裡這麼些年,以前光聽說過,今兒頭一回見呢。”玉桂掀簾出來見是香茹,笑迎上去,牽了她的手進了堂屋,並直接將她領進了容姑姑的睡房。
“姑姑,是香茹來了。”玉桂掀起軟簾,一邊往裡走,一邊把香茹推到窗下桌旁。
容姑姑正在辦公,桌上攤著各種賬冊,聞聲抬頭,喜笑顏開,立馬擱下筆,“哎呀我的兒,怎麼有空來看姑姑。快快,玉桂搬椅子來,快坐下坐下。”
玉桂搬來椅子放在容姑姑對面請香茹坐下,轉身又倒來解暑的涼茶,香茹一邊喝一邊與二人寒暄,說些調到藥房後經歷的事,聽得容姑姑和玉桂一陣唏噓。
“方姑姑對你不善,就是做給咱們容姑姑看呢,想方設法要趕你出去,我看就是為了在容姑姑面前擺臉立威,這女人真真可惡!”玉桂氣歪了嘴。
“她雖是可惡,可別人也拿她沒辦法,她又不找醫婆們麻煩,醫婆也就不好為了不相干的丫頭子們跟她衝突上,她們自己平時公務繁忙,管好自己已是不易。”香茹今天來就是來挑禍的。
“方姑姑就是知道這點才故意為之呢,她知道醫婆們不會為丫頭子們出頭,整個藥房就是她的地盤,她一切說了算,要不是正好趕上肖姑姑離任,這半途插人進去的事以前想都不要想。”玉桂做了多年“總管助理”,對有些事情早已是心知肚明的。
“這個方木瓜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容姑姑聽到香茹在裡面被人欺負,又想到方姑姑那女人至今都不曾拿正眼瞧過她,不把她這總管姑姑放在眼裡,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姑姑莫氣,方姑姑的囂張要到頭了,香茹今日來就是有訊息告訴您,想先聽聽您的意見。”見挑起了容姑姑的不快情緒,香茹立馬打蛇隨棍上。
“什麼訊息?”容姑姑精神一振。
玉桂也好奇的湊近一些,聽香茹說什麼。
香茹瞅了瞅窗外確認沒人偷聽,才神神秘秘地小聲道:“姑姑可知道太醫院本打算徹查庫房浪費的事?”
“聽說過,好像年都就打算查,可後來又不了了之了。”
“對,本來是這樣,可我已經聽說了確切訊息,這事還是要做,但已經決定留給下任新院使來辦,好給他立威。”
“當真?!”容姑姑一下來了勁兒,一把抱住香茹雙肩死盯著她,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姑姑,香茹服侍您這麼久,可曾幾時騙過您?”香茹甜笑道。
“哈哈哈,方木瓜你死到臨頭了,看你這次怎麼死,藥房那點破事瞞得過誰。”容姑姑站起身,邊搓著手,邊在屋裡轉圈,腦子裡同時盤算開,要怎樣讓方姑姑在這件事上從此無法翻身。
“姑姑,您是打算徹底剷除方姑姑和她的黨羽麼?”香茹故意問道。
“怎麼?你以為她還活得了?她乾的那些齷齪事別以為就她們幾人知道,多少人看在眼裡呢,不過是事不關己罷了,一旦這次徹查捅出來了,她要不死我跟她姓。”
“哈?方姑姑幹什麼了要落得這樣的下場?”香茹和玉桂都嚇到了,她倆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香茹還以為只是一場政治鬥爭,方姑姑區區一名掌事姑姑能犯多大的事兒。
“不然你們以為呢?香茹在藥房應該聽說過以方木瓜為首的京城幫吧?”
“嗯,聽醫婆們閒聊時提起過,好像是說方姑姑和櫃上那些人都是京城籍,但背地裡做過什麼就無人知道了。”
“哼,還能做什麼,不過是仗著本地人的便利,做些見不得光的事罷了。”
“姑姑難道知道詳情?”玉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