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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一人急奔工作崗位,點火燒水,再過一會兒,在另個院子住的四位廚娘也陸續到位開始做早飯。

廚房灶多,既有燒菜用的大灶也有煲湯用的小灶,女醫館廚房雖然面積不大,可大小灶臺加起來同時能燒八壺水。

等其中一壺完全燒開了,香茹提下來飛快地離開廚房,轉回女醫館深處的住所方向,但並不是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跨過小門後走了另一條小路,走了一段後再拐彎上了夾道。

夾道是由兩道高牆形成的狹窄走道,不過香茹走的這條小道只有左手邊是一排高聳的院牆,右手邊的高牆上有間隔而開的院門。

這些小院子僅有三間房,別看面積不大,卻地位最高,女醫館所有的掌事姑姑都住在這裡,一人一間院子,互做鄰居卻又從不串門。

廚房頭頭容姑姑住的院子在中間,就是那個在夢裡看到的只用一封信就把何大妮給哄進宮來非打即罵的更年期女人。

這是在香茹走到容姑姑房門前時自動浮現在她腦海裡的內容,是這身體原本的記憶。

力道適中的在門框上敲了幾下,用略大點的聲音在門外恭敬地說一聲,“容姑姑,香茹送熱水來了。”

然後,不管裡面有沒有人應聲,自行推門進入,穿過堂屋來到左手睡房,將水壺放在盆架旁的地上,再將架子旁的水桶提到外面打來半桶冷水,熱水冷水兌成一盆溫水,把架子上的洗臉巾扔進盆中,這才端著走到床前放在床頭的凳子上。

先把床帳束起,就見到被窩裡躺著一個面色無華的中年女人,一眼即知是肝血不足五臟失調之症,散在枕頭上的頭髮有枯黃之感,夾雜著絲絲白髮。

女人瞅了香茹一眼,懶洋洋的從被子裡伸出手臂,香茹握臂扶肩,用全身的力氣把這個狀似嬌弱無骨的女人扶著坐起來,給她披上件外衣,盆裡熱手巾擰成半乾,雙手遞給她,等她敷臉。

容姑姑連敷三把,然後接過香茹遞來的漱口鹽水潤潤口腔,完事後才端著最後一杯白開水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喝,而香茹則抓緊時間從衣櫃裡給容姑姑拿今天穿的衣服。

容姑姑喝罷了這晨起的第一杯水,放下杯子,掀起被子下床,在便所裡方便完,出來又洗一趟手,由香茹伺候著更衣,然後在窗下梳妝檯前坐下梳頭、化妝。

左看右看都打扮好了,容姑姑坐在鏡前微微側頭,斜望身後側的香茹,淡淡的道:“跪下。”

香茹一聲不吭雙膝落地,低下頭,背部肌肉不自覺地緊繃起來。

容姑姑摸著剛剛梳好一絲不亂的髮髻,慢騰騰起身,從枕頭後面摸出根三尺長的藤條鞭子,緩緩轉過身來,不由分說地就一鞭子抽到香茹身上,邊打邊罵。

“小賤人,皮厚了?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生病?要不是老孃想辦法讓你進宮,你現在還在鄉下種田呢。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死賤人。”

細細長長的藤條鞭子一下下的打在香茹身上,香茹咬牙默默承受。從她跪下起她就知道要捱打,這當然也是“慣性”的結果,從記憶中得知這是常有的事,容姑姑稍有不高興就拿她出氣,比繼母打得都狠,從入宮起到現在,打了四年,硬是練出了一身賤骨。

真是讓人笑不出來的黑色幽默。

以前的何香茹對容姑姑異常懼怕,害怕就容易犯錯,犯錯就要捱打,打過後更怕,於是惡性迴圈。

現在的香茹自然不想重走老路,好不容易重生回來,哪有再天天乖乖挨鞭子的道理,她遲早要想辦法遠離這個老妖婆的身邊。

MD,她一定要跳槽!真TND的疼!

香茹低著頭張大嘴巴,狠狠地吐出一個無聲的呻吟,而身體依然保持正跪的姿勢,直到容姑姑“晨課”完畢。

“快滾,去端早飯來,慢一點小心我的鞭子。”容姑姑把鞭子放在梳妝檯上,重新坐下,慢條斯理的對鏡整理髮髻,看有沒有弄亂。

香茹有些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踮著腳尖飛快離開這間屋子,合上房門後,她才終於有空安撫一下火辣辣疼的背部肌肉,齜牙咧嘴一路小跑著趕去廚房。

廚房裡廚娘們已在做早飯,另有幾人在佈置鹹菜和拿餐具,大灶臺上熬著兩鍋不同的粥,熱氣從鍋蓋邊緣溢位來,一下下頂著鍋蓋發出“噗噗”的聲音,帶出陣陣粥香。

香茹站在廚房門口深吸口氣,好香的小米紅棗粥呀,容姑姑打罵雖狠,卻不會罰人餓飯,每日飯食總能吃飽,算是她人性中難得的優點。明明家境尚可,卻自從生母病逝繼母進門後,小香茹還是進了宮才重新知道什麼叫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