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肖姑久等,罪過罪過。”
玉桂接過香茹手上的食盒,引領二人進屋。
容姑姑先問安,然後是香茹上前行大禮。
肖姑姑與謝醫婆本是並肩坐在床沿烤火,香茹行過禮後就把她叫到跟前細細打量,接著你一言我一語的與她說話,香茹都一一答了。
容姑姑站在邊上笑得眼睛都眯起,心裡暗暗盤算自己是不是透過的機會比較大。
玉桂和茜草在圓桌前忙著把點心擺出來,上面一層的麵餅和肉醬沒引起她倆的興趣,可當揭開隔板露出下面的鮮橙蒸蛋時,她倆小小的“哇”了一聲,結果就打斷了肖姑姑那邊的談話。
“怎麼了?”肖姑姑問道。
“香茹,這是蒸蛋麼?”玉桂和茜草一臉好奇,兩人小心翼翼的把蒸蛋拿出來。
“是啊,今天的新點心,鮮橙蒸蛋。”香茹趕忙過來幫忙。
“哎呀正好,謝醫婆在這,香茹拿一個橙子做了兩份蒸蛋,正好醫婆也一道嚐嚐?”容姑姑也來到桌邊,拿了把勺子擱在碟子上,左手持碟右手扶橙,送到肖姑姑手上。
茜草則拿了另一個送到謝醫婆手上。
“喲,真稀奇,年年吃橙,卻從來沒見過用橙子蒸蛋的,這是隻用了這橙皮還是……?”肖姑姑直接拿著橙皮碗左看右看。
“回肖姑姑,用了果肉,半個橙子的果肉和果汁跟一個雞蛋混合,再倒回碗中隔水蒸熟。蛋裡有橙肉,口感嫩滑,您試試。”香茹詳加說明。
聽了解釋,肖姑姑和謝醫婆開動起來,邊吃邊贊。誇香茹就等於是誇自己,容姑姑笑得嘴巴都酸了。
待這兩位吃罷了蒸蛋,玉桂和茜草又端上四塊貝殼餅,各夾了兩份口味不同的肉醬,肖姑姑吃了兩塊原味的,謝醫婆只吃了一塊辣味的,嘴上還說笑話,不敢跟肖姑姑搶她愛吃的東西,惹來眾人一陣鬨笑。
“來,我們這聊聊天,玉桂去沏壺熱茶來,茜草你帶香茹去玉桂房間玩會兒,回頭叫你們。”
“是,肖姑姑,我再去描點玉桂姐的花樣子去。”茜草咯咯笑著拉了香茹的手就跑。
“嘿你這丫頭,描走我那麼多還不夠?”玉桂無法追上,跺腳抗議,惹得肖姑姑等人又是一陣好笑。
茜草領著香茹穿過堂屋,來到右手玉桂的睡房,茜草找著玉桂放在牆角的炭簍,夾了幾塊炭把火盆裡的火重新點起來,室內漸漸暖和起來。
香茹坐在窗下看著茜草在這房間裡竄來竄去,點好了火盆又開啟櫃子拿出玉桂收藏的繡花樣子擺在桌上,再拿來紙筆認真的描繪起來,還不忘叫香茹自便,想喝茶外面廊下的爐子上就燒著水。
香茹去外面倒了壺熱開水回來,喝了幾口突然發現現在機會難得,茜草是謝醫婆徒弟,這會兒又沒外人在,正好向茜草打聽一下藥房內幕,看自己有沒有機會跳槽。
“茜草。”香茹試探著喚了一聲。
“嗯?”茜草鼻子哼哼。
“你等這些花樣子繡衣服嗎?”
“不會啊,不過機會難得,平時玉桂姐姐才不輕易拿出來給我描呢。”
“是哦,這些圖案是蠻好看的,我都沒見過。”
“那還用說,玉桂姐姐是肖姑姑的貼身丫頭,肖姑姑年紀大了,有些去外面跑腿的活都是玉桂姐姐代勞,時間一長總能認識到幾個人,弄些漂亮的花樣子進來小事一樁。”茜草的口氣不無得意,就好像這些繡花樣子是她自己的一樣。
“那你呢?天天在醫婆身邊做些什麼呢?”
“我就簡單了,師傅去哪我去哪。不過收為徒弟後平時就沒那麼多活要乾了,只要照顧好師傅和自己就行,連衣服都可以送漿洗房,自己只洗貼身衣物。”
“有這麼好的待遇呢?我以為只有掌事姑姑才可以去漿洗房洗衣服。”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醫婆的徒弟就是未來的醫婆,女醫館就是給醫婆們建的,跟男醫官們分開,在這裡醫婆最大,底下人誰敢得罪?沒見方姑姑也得跟醫婆客客氣氣地說話?尤其是醫術好的醫婆,那是有機會去給娘娘們瞧病的,娘娘一高興隨隨便便賞個物件當得起底下人好幾月的月錢呢。”
“真的假的?不是說給娘娘看病的都是男醫官麼?”
“哎呀,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再說,又不是什麼病都好意思找男醫官瞧的,女人哪個沒點難以啟齒的小毛病?”
“哦,原來是這樣。那醫婆有處方權麼?”
“那要看人,宮女都歸醫婆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