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更像是一名刺客。
我的新咒靈卡槽還沒有開啟,就算制服了這傢伙也沒辦法收為己用。
有腳步聲從前方傳來,聽上去是在奔跑,不止一個人。
太宰治向我靠近一步,我站在原地沒有動。那黑霧隨著太宰治的靠近慢慢後撤——它害怕他。
我扯了些有的沒的閒話來分散注意力,目的是讓咒靈處於完全沒有警惕的放鬆狀態。“你知道偵探社現在誰醒了嗎?”我問太宰治。
“總不能是亂步先生。”太宰治垂首,我感覺到一團陰影從上方鋪下來。
“我得到過忠告,暫時不敢動亂步先生。”我非常誠懇地說,“你也別亂猜了,是國木田獨步。”
腳步聲還在靠近。
黑霧大概是凝聚在我身後的位置,所以我只能瞥見它的一縷影子。
一根手指突然觸及我的臉頰,我怔了怔。
那隻手的主人是太宰治。
這動作實在太越界,我皺眉看著太宰治,卻見他一臉興趣盎然。
“別動哦——”他目光瞟向我的身後。
這時候輕舉妄動,會把那個藏在黑霧裡的咒靈嚇跑的吧。
又加了數根手指,直到他的一整隻手撫上我的面頰。我狠狠地盯著太宰治,倘若他再輕舉妄動,我就毫不留情地打扁他——打不過中原中也,難道我還打不過這個看上去軟綿綿的廢柴麼?
他似乎興致更濃了。
“所以,為什麼呢,小慄?”他問著。
他的掌心並不熱,甚至可以說有些冰冷,現在明明不是冬天。
“什麼為什麼?”我略微側了側臉。
“為什麼小慄會中意中也那傢伙呢?”他說。
心臟彷彿被人揪住了,藏在幕布籠子裡的鳥驚慌地撲稜著翅膀要跳出胸膛。我故作鎮定,心裡想著為什麼太宰治會問出這個問題,總不能是吃醋吧。這個人一看就不像是會喜歡別人的那種人,他眼中流露出的那份情感,不會眷戀任何人。
“還是說,從一開始,中也就是你的目標?”他凝視著我的眼睛。
該死,這傢伙怎麼猜什麼都這麼準。
我終於忍不住撥開他的手,故作高傲地仰起頭。“我,小慄倉,天選之子。”我面不改色地念出中二臺詞,“你也看到了,我是作為橫濱救世主的身份出現的,我就是神!港口Mafia也好,武裝偵探社也好,都要求著我去幫忙才行。太宰先生你可要認清楚自己的地位,要低下身子好好說敬語哦——”
可惡……太羞恥了。
我恨不得把自己扔到一旁的濃密樹叢裡。
太宰治嘴角高高揚起,他半眯著眼睛,發出了一個單音節。
“哦?”
他是不是覺得我在挑釁他?如果是,那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我就是隻大腦簡單、沒什麼本事還高傲的孔雀,所以太宰治你看到了吧,我根本沒有成為你的試探者或者觀察者的必要!
別盯著我了!
被你這傢伙惦記上,我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
可他還是看著我笑,笑得我發毛。
我忍住這種不適的感覺,扥直了舌頭繼續道:“所以,我選中誰,誰就應該感激涕零,跪地親吻才是!能被我小慄倉看上,簡直是天大的福分。”
我刻意避開了“目標”這個詞。“目標”是客觀的、被動的。而“選中者”是主觀的、主動的。
太宰治的眼神似乎遊移了一下,他慢悠悠地將手插進大衣口袋裡,說:“那麼,你一直跟著中也,是因為——你在追他嘍?”
我雙手叉腰,為了彰顯氣勢甚至用自認好看的姿勢撩撥了一下及腰長髮。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