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鞅早已下山,信步來到公子卬面前,“元帥啊,我軍戰力,你還服氣麼?”
公子卬渾身顫抖著被一個司馬扶下馬來,面色煞白,“服,服氣……大良造,我?”此刻他最怕衛鞅一劍殺了自己。
衛鞅微微一笑,“公子卬命貴,我自然知道。然則,貨貴者價錢也大,是麼?”
公子卬抖得牙齒得得得響,“你你你,說,我有,奇珍異寶,無,無數。這,這支蚩尤劍先,送,送給,大,大良造……”說著便摘下腰間彎月形長劍,雙手遞上。
衛鞅冷冷道:“元帥,看看這位,認識麼?”
公子卬抬頭,驚得目瞪口呆,“你,你,你不是,薛國商人?”
頂盔貫甲的景監哈哈大笑,“公子卬哪公子卬,有你在,何愁魏國不滅?”
公子卬卻是一副笑臉,“說得是,說得是。當初怠慢,將軍勿怪。”
衛鞅揶揄道:“公子卬,我要將你做一回人質,看魏王是否願意拿函谷關與崤山換你?請你這個元帥即刻修書,派行軍司馬為特使送回安邑。我軍只等六日,明白麼?六日一過,若無音信,縱然我想救你,三軍將士也不答應。”
“是是是,我即刻,修,修書。”公子卬竟是畢恭畢敬。
衛鞅蔑視而又厭惡的看了公子卬一眼,拂袖去了。
第四天早晨,魏國特使便從安邑返回了河西。他帶著蓋有魏惠王紅色大方印的國書在中軍大帳晉見衛鞅,遞上國書,反覆陳述魏國願交出河西與秦國罷兵息戰的願望。
“何時撤出函谷關?秦國需要確切時間。”衛鞅根本不看國書。
“魏王已經下令,即刻撤出函谷關與華山軍營,三日後當有軍報。”
“好!”衛鞅下令,“車英,你率一萬精銳鐵騎,兼程趕赴函谷關與崤山接防。”
“是!”車英立即出帳準備去了。
“司馬錯聽令。”
“末將在!”
“你率領五千鐵騎星夜赴華山魏營接防,魏軍若有抵抗,立即全殲!”
“遵命!”年輕的將領雄赳赳去了。
衛鞅笑道:“至於特使嘛,你還得在這裡等幾天。一俟我軍在函谷關等地接防完畢,貴使與元帥即可返回魏國。”衛鞅說罷便下令軍吏,“將魏國特使帶下。”
“且慢。”特使急迫道:“我王懇請大良造,將離石要塞歸還魏國。”
“歸還魏國?”衛鞅冷笑,“貴使幾曾聽說過,戰勝者的土地能歸還別人?”
“魏國已經將函谷關歸還秦國。秦國亦當歸還我離石要塞。”
衛鞅大笑,“離石要塞豈能與函谷關相比?魏國不還函谷關,我軍還不是一舉而下?離石要塞乃魏國欺凌秦國之要害,又是我戰勝得來。魏國不服,儘可以再派名將太子申領兵來奪,我倒很想再見識一番,魏國到底有多少個酒囊飯袋?”
魏國特使低下頭喘息著,“既然如此,請大良造准許丞相與我相見。”
衛鞅一擺手,“可也。帶特使與飯袋元帥同宿一帳。”
旬日後,車英與司馬錯相繼從函谷關與華山派軍使飛馬回報,他們的鐵騎已經駐守函谷關、崤山與華山,關內所有魏軍已經撤出,崤山華山魏軍也已撤走,秦軍已經在崤山各個關口設卡完畢。衛鞅接報,終於鬆了一口氣。
次日清晨,衛鞅親自帶領一百名騎士,將公子卬和魏國特使走馬送到大河東岸。遙見不遠處的離石要塞城堡上飄揚著秦國的黑色軍旗,魏國特使不禁悄悄拭淚。公子卬卻是渾然不覺,帶著慶幸逃生的滿臉笑容拱手道:“大良造,你我既是早年摯友,又都是兩國丞相上將軍,日後這魏秦結好,就要多多仰仗了。”
衛鞅不禁大笑起來。公子卬茫然,“大良造,笑從何來啊?”
衛鞅走馬上前,靠近低聲道:“告你一個秘密。你我只是相熟,不是朋友,更非摯友。衛鞅放你回去,只是因為有你當權,對秦國有好處。記住了?秘密。”
公子卬一怔,卻又立即仰天大笑,“好好好,兩國結盟好!”
衛鞅忍俊不住,更是開懷大笑。
魏國特使奇怪的看著公子卬,一個大大的疑團在心中升起。
五、戰國格局大變 咸陽祝捷封商君
公元前三百三十九年春三月,衛鞅班師回到咸陽。
去年深秋的兩場大戰,河西之地全部收回。北起膚施高原,南到桃林山地,東起大河,西到高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