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如何?”秦孝公笑道:“沒事。昨夜大約傷風了。”說著就坐了起來,腳方著地,又是一陣大汗淋漓,驟然間竟是面色蒼白。太醫急忙走過來道:“君上受風寒侵襲甚深,宜安臥休憩數日,容臣醫從容調理才是。”
秦孝公揮揮手,“無甚大礙,你下去吧。”說著就站了起來。
黑伯連忙上前扶住,“君上,還是臥榻休憩吧。”見秦孝公不語,深知國君個性的黑伯便不再說話,扶著他走向隔間去沐浴梳洗。
商鞅走近太醫,低聲問:“君上為何發熱?有它疾麼?”
太醫躬身做禮,答道:“啟稟商君,寒熱之疾,百病淵藪,在下一時尚難斷定。然君上宵衣旰食,起居無度,長此以往,必有大患。”
商鞅點頭,“你將藥方留下,回去召太醫們議診一番再說吧。”
“是。”太醫匆匆走了。
商鞅踱步思索著,方才進宮時還明朗愉快的心情,此刻突然有些惆悵。
慶典之後,他也是覺得寬慰了許多。變法、遷都、收復河西,這三件大事的任何一件,都足以使一個臣子成為秦國大功臣。他竟然在二十年中同時完成了三件大事,親手將一個貧弱愚昧的西部諸侯變成了一個富裕強大的一流戰國,封君領地,權兼將相,達到了人臣功業的極致。人生若此,夫復何求?他油然想到了一個古老的問題,大功之後如何走完後半生?孔夫子將人生劃分了五重境界,“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從心所欲不越矩”。自己已經四十有二了,功成名就,聲威赫赫,可是做到“不惑”了麼?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