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美軍是被這場景嚇著了還是怎麼的,過了一會兒他們就緩緩地退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中。
“撤回坑道!”我當然不會以為他們會就此罷休的,我想他們撤下去是因為又要開始炮擊了。
果然,我們跑回坑道剛用毛巾擦乾了上身披上棉衣,敵人的炮聲就響了起來。走進坑道後我才發現原來躲在坑道里的戰士們也不好過。所有的縫隙和有洞的地方,積水都拼命地往裡跑。地面一片泥濘,就像走在沼澤地裡一樣,一腳踩下去腳掌都沒泥漿給埋了。頭頂上也不斷地有水珠往下滴,時不時還會有幾道“瀑布”……
但是戰士們不是找到了辦法讓我們的棉衣和行軍背保持了乾燥,他們的方法就是把那些棉衣抱著,用自己的身體擋著從頭頂上滴落的水珠。開始我們還不知道這些,但是當我們從他們手裡接過乾燥的毛巾、行軍被、棉衣時,發現他們的手比我們的還冰冷,一摸才發現他們中的很多人的棉衣都溼了一大片了。
他們這是傻嗎?還是我在做夢?
來自現代的我,有時候真的很難想像這世界上還會有這樣的無私、這樣的奉獻,但事實卻又真真切切地擺在我面前讓我不得不信。
半小時後炮聲慢慢平緩了下來,但是讓戰士們頗感意外的是炮聲並不是像往常一樣馬上就停了,而是還在斷斷續續地響著,每隔一、兩分鐘就打上一發,而且美軍也沒有衝上來的意思。
“聽!是啥聲音?”黑暗中一名志願軍戰士用顫抖的話聲說道:“好像有些馬達聲!”
“是你耳朵被炮彈震壞了吧!”另一名志願軍戰士還有心情調侃。
“不像!俺也聽到了,是馬達聲!”
聽戰士們這麼一說,我也揉了揉耳朵認真地聽了一會兒,果然在隆隆的炮聲中聽到了一些馬達聲,如果不注意聽的話還真會被忽略掉。
美國佬這是在做什麼呢?我心中不由暗自生疑,美國佬這麼一反常態地炮彈一發一發的打個不停,顯然是想在掩飾這馬達聲,這馬達聲聽起來像是坦克發出來的,但是公路橋已經炸斷了啊。他們的坦克還能過得去嗎?
聽這聲音的方向,似乎就是從公路橋那邊傳來的……
不好!想到這裡我突然明白了什麼,大叫一聲:“敵人在修橋!”說著也顧不上脫棉衣,抓起狙擊槍就朝坑道外跑去。
冒著雨跑到公路橋的方向往下一看,果然有許多美軍工兵和兩輛由謝爾曼坦克改裝而成的工程車,在車前燈的燈光下正在公路橋上忙碌著。
謝爾坦克是一種多功能坦克,只要稍加改裝就可以變身為剷車、架橋車和工程車,也正是因為這樣,它才會被美軍稱為最實用的坦克,看來它現在在這裡也派上用場了。
這些美國佬倒也不笨,竟然還會想到用炮聲來掩飾它們架橋的聲音。一旦這橋讓他們架好了,憑著他們強大的火力完全可以把我們封鎖在山頭上,而他們的大部隊則可以安全地經過公路橋去追擊志願軍。
“嘿!這美國佬的坦克還真是管用!”這時有幾名志願軍戰士跟著我跑了出來,一看到這場面不由吃了一驚:“連長,得想辦法把它炸掉,要讓敵人修好了橋,咱們就完不成任務了!”
“連長,讓俺去吧!”身旁的一名志願軍戰士一聽說要去炸橋就自告奮勇。
“你去?”聞言我不由苦笑了一聲,指著公路橋周圍密密麻麻的端著衝鋒槍的美軍說道:“你準備怎麼炸啊?一個人上去把那些美國佬全乾掉,然後再把炸藥包塞到他們坦克屁股底下?”
“這個……”被我這麼一問這名戰士也不由愣住了,我們手中沒有火箭筒、無後座力炮等遠端武器,甚至是迫擊炮都是有炮無彈,這下要想去炸橋或是炸坦克,就只能抱著炸藥包往敵人陣地衝,但是可想而知,這樣的結果除了炸死自己外似乎沒有其它的可能。
“連長!那咱們總不能就這樣眼巴巴地看著美國鬼子修好了橋過去吧!”
“當然不能。”我輕輕地笑了笑:“去拿兩個炸藥包上來,跟著俺!注意別弄溼嘍!”
“是!”很快就有一名戰士返回坑道,然後小心地用行軍被包著兩個炸藥包跟了上來。
我帶著戰士們冒雨沿著戰壕跑了一會兒,然後就躍出戰壕朝一個山稜跑去。
幾天前我在研究美軍狙擊手的狙擊位的時候,早就把這個高地的每一個地方都研究透徹,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那個山稜就在公路橋的正上方。幾個人跑到了山稜後也顧不上滿地的泥水往地上一趴,探出頭去一瞧,果然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