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盔,還有手裡拿的步槍,許連長很快就明白過來,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去追敵人,那不被隨後衝來的志願軍戰士當作偽軍嘣了才怪了。
“全體都有!”許鋒下令道:“呆在原地不許追敵,有情況時一定要分清敵我,不要亂開槍。”
“是!”
這時褚團長那邊的戰鬥也結束了,押著幾個領子上戴著星星的傢伙走了出來,看他那樣子就別提有多神氣了。
“他奶奶滴!美國佬也不咱滴嘛!”褚團長一出來就興高采烈地走到我面前說道:“崔排長,改天如果再碰到那個蘇聯什麼什麼斯基的,你就跟他說,咱志願軍不但能打偽軍,還能打美軍!看他這回還有啥話好說。”
啊!我一聽就愣住了,怪不得這褚團長說到打雲山就這麼來勁了,原來是還記得維科斯基那檔子事啊!
這時身後的帳篷突然傳出一陣模糊的聲音,倒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不許動!出來……”戰士們紛紛舉著槍對準那座帳篷,但是良久還是不見半個人影,而那聲音還在自顧自地響著,我怎麼聽著有點像歌聲,女人的歌聲,而且那聲音還挺熟……
幾名反應快的戰士不管三七二十一舉著槍就衝了進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抱了一個收音機出來叫道:“團長,這東西可奇怪哩,咋還有個女人在裡頭唱歌,咱愣是找不著她藏哪!”
“原來是收音機!”見到這我不由啞然失笑,怪不得剛才聽這聲音挺熟,原來是瑪麗蓮夢露在唱她最喜歡唱的那首《Diamondsareagirl‘sbestfriend》(鑽石是姑娘最好的朋友)。
“連收音機都不知道!”褚團長也失笑拍了一下那名戰士的腦袋。
歡快、美妙的音符不斷從收音機裡飄出來,與周圍的槍炮聲喊殺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戰士們情不自禁地坐了下來,靜靜地聽著,他們雖然聽不懂她在唱著什麼,但卻也能感覺到那歌聲中的歡樂與幸福。
而我卻在想著,這時的夢露正是當紅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上這位好萊塢巨星一面請她籤個名呢!
“解放新中國!”當第一隊志願軍衝到我們面前,突然發現這裡有一道防線,二話不說就要進攻的時侯,褚團長急急忙忙地朝著他們大聲喊口令。
“為人民服務!”對面的志願軍很快就發現了我們脖子上的白圍巾,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槍迎了上來。
“你們是40軍的同志吧!”對面走來了一個瘦高個,身上的軍裝又髒又破,到處都是斑斑血跡,帽沿下還露出了一截白色的繃帶,感情是帶著傷上戰場的,看來在我們之前,他們就不知跟這群美國佬拼殺過幾回了。
“同志。”那名瘦高個一上來就握住了褚團長的手說道:“感謝你們……為我們39軍避免了不少傷亡啊!”
“都是同志。”褚團長呵呵一笑道:“都是為革命事業奮鬥,還謝啥?”
瘦高個也沒多說,只是拍了拍褚團長的肩膀就跑開了。
“有沒有……唉!”許鋒才剛開口就不往下說了,我知道他是想問有沒有衣服,但不用想也知道,志願軍們個個都忙著去抓俘虜,哪還會顧得上給我們弄什麼衣服啊!
“咋了?”褚團長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一副不解的眼神望著我們。
“報告團長!”我一挺身回答道:“咱們穿的都是偽軍的軍裝,雖說脖子上有掛白毛巾吧,只是這夜黑風高滴,萬一有戰友把咱當偽軍崩了咋辦?那還不是死得冤了……咱犧牲了不要緊,說不準還讓人給當偽軍埋了,烈士都不能算……”
“得得得……”聞言褚團長不由苦笑道:“看不出你小子倒還挺囉嗦滴,改天那個文工團要來了,講相聲啊、笑話啊、打板子啊,如果缺人俺就算你一個啊!”
“嘿嘿……”我傻笑了幾聲,心裡還暗道了一聲,如果真能進文工團才好哩,那就用不著打仗了。
“團長,現在咋辦?”許鋒問道。
“咋辦?”這下褚團長也犯難了,這追敵也不能追,呆在這又老是有志願軍跑過來,一遍又一遍地解釋喊口令也不是辦法。
“要不,咱回部隊吧!”許鋒說道。
“不行!”我馬上否決道:“雲山城現在到處都是志願軍,咱一個連隊一百多人穿著偽軍的軍裝排著隊走,要有個戰友不分清紅皂白地往咱隊伍裡扔個手榴彈……要麼在遠處沒看清的戰友給咱來兩發炮彈……咱犧牲了不要緊,說不準還讓人……”
“又來了,又來了!”褚團長對著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