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鳳有,趙永新因為腳傷的原因影響到了成績。我正好就讓他在後方指揮其它部隊,他們負責在高地兩旁專打冒出頭來的坦克觀察員,萬一我們壯烈了,就輪到他們上……
戰士們不用當心會被坦克發現,因為坦克前有土堤擋著。雖說這些土堤已經被敵人的炮火炸得這一個缺口那一個缺口,但我們還是可以藉助交通壕和殘存的土堤隱蔽前進。再加上敵人都躲藏在坦克內視野小,所以他們想要發現我們還真是難了。
三十幾米的距離不長,不一會兒戰士就分散著跑到土堤前趴下,並準備好反坦克手榴彈只等著坦克上來。全身的泥水正好成了我們的偽裝,讓戰士們與土堤融為一體。
隆隆聲越來越響,履帶的咯吱聲尖銳而刺耳,就像是鋼鐵巨獸進食前正磨著自己的牙齒,讓我牙根處也傳來了一陣陣難以忍受的酸癢感。
這時聲音突變,冷不防的就有一輛坦克爬出了土堤,由於坡度的原因使坦克的整個車體高高地抬起,把它裝甲最為薄弱的底部暴露在志願軍面前。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志願軍戰士熟練地拔下了手中反坦克手榴彈的保險銷,然後照著那輛坦克的底部一投……只聽“轟”的一聲,彈片和著爛泥亂飛,坦克的底部被炸開了一個大洞,在慣性下越過了土堤滑行到土堤下方就再也不動了。
戰士們一看這一招果然管用,同時也沒有想到坦克會如此不堪一擊,不由士氣大振,個個都舉著反坦克手榴彈躍躍欲試!
接著又有三輛坦克隆隆的先後爬了上來,很快又被志願軍戰士幹掉了兩輛,另一輛卻由於手榴彈沒有投準而讓它順利的越過了土堤的最高處。這是一輛謝爾曼坦克,只聽“篷”的一聲,它的頭部就重重地從半空中砸進了泥水裡。飛濺起的爛泥朝四面八方飛射開去,弄得周圍的志願軍戰士狼狽不堪。一時竟忘記了朝它投擲手榴彈。
我趕忙緊追了幾步然後居高臨下運足力氣把手中的反坦克手榴彈對準那輛謝爾曼坦克一投,轟的一聲正中其炮塔頂部,那輛坦克只咯吱幾聲就不再動彈了。接著很快又有兩名戰士朝那輛坦克的尾部再補上了兩枚手榴彈,把它徹底炸壞。
這就是戈蘭壕另一個厲害的地方,利用土堤把坦克這兩個裝甲最為薄弱的位置暴露在我們面前。
坦克的穿甲主要是在四周,最厚的部位是前裝甲,其次是側裝甲,再次是後裝甲。由於坦克的正上方和正下方很少會受到反坦克武器的攻擊,所以這兩個部位的裝甲就像是鱷魚的肚子一樣極為薄弱。
當土堤達到一定的傾角,坦克爬上土堤時,就會露出它的底部,而越過土堤下來時,又會露出它的頂部。所謂“抬頭露肚、低頭露背”,說的就是這回事。這就給了志願軍兩次絕佳的炸坦克的機會。
而反觀美軍的坦克,其頭部高高昂起時大炮對著天空無法瞄準不說,就連裡面的機槍手也因為角度的原因看不到下面的志願軍,當它越過土堤的那一霎那速度也會加快,而且也會劇烈振盪,讓機槍手根本就無法瞄準。
於是那一輛輛越過土堤的坦克就像是一個個“活靶”——不會開槍,也不會大炮,還把最薄弱的部位暴露在志願軍戰士面前的“活靶”!
偶爾有幾輛坦克會很聰明的選擇從土堤的缺口闖進來,但是他們同樣也沒能逃出被炸燬的厄運,因為缺口兩旁的土堤上早已埋伏好了志願軍戰士。他們所要做的,就只是居高臨下的把手榴彈投到敵人坦克的頂部或是尾部……
美軍的其它坦克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那土堤後面發生了什麼,儘管坦克在土堤後一輛接著一輛被炸燬,另一邊還是有坦克不斷地湧過來,只炸得志願軍戰士們手都有些軟了。終於在戰士們反坦克手榴彈就快用完時,美軍所剩不多的幾輛坦克這才發覺不對勁,在土堤那邊打了兩個轉,最後還是心有不甘的退了回去!
而這時,土堤這邊已經滿是冒著黑煙著了火的各式坦克殘骸了,戰士們數了下共有二十一輛,志願軍的損失只是兩名戰士因為距離太近被手榴彈波及到。導致的一死一傷。
能取得的這種戰果,就連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次戰鬥之前我甚至還留了一批手榴彈給趙永新的部隊,以備我們壯烈後他們還可以再戰,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痛快!真他媽的痛快!”虎子看著那一輛輛被炸燬的坦克,哈哈大笑地衝著我自豪地叫著:“崔副營長!俺幹掉了三個鐵王八……”
“得意個啥?”任鳳有切了一聲說道:“俺也幹掉了三個,不過要是沒有崔副營長整的這防坦克壕,俺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