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我鐵鍬往地上一插,就隨口用朝鮮語問了聲。那兩名偽軍見我會說朝鮮語,不由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但卻什麼話也沒說。
“唔!”這時我注意到他們肩上都有一個骷髏頭標誌的肩章,不由恍然道:“原來你們是大韓首都師的部隊啊。怪不得這麼能打。喂!你們師長白善樺還好吧!”
“你……”聞言那兩名偽軍不由瞪大了眼睛:“你認識我們師長?”
“認識啊!”我隨隨便便地往戰壕邊一靠,故做輕鬆地胡扯道:“想當年你們師長在滿州帝國學校受訓的時候,我們還是同桌呢!那時整天一塊出去跟人打架,有一回他屁股還被人捅了一刀,在這……現在應該還有一塊疤吧!你們看到了沒?”
那兩名偽軍對視了一下,然後傻傻地搖了搖頭。
我在心裡暗笑一聲:拜託,就是因為知道你們看不到師長的屁股,所以我才敢這麼說的嘛!
“唔,說起來也很久沒見到這小子了?”我裝出一副懷念的表情,搖著頭喃喃自語道:“想起當年的事還真是讓人嚮往啊!沒想到再次見面就是在戰場上……”
“喂,你不用擔心!”一名偽軍回答道:“咱們師長沒來,他在西林裡呢!”
“哦?他沒來?”我裝出有些意外另加失望的表情說道:“我還以為他帶著一個師來打我一個團呢?”
“哪有一師,我們只有一個團……”說到這裡那名偽軍突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趕忙收住話,半張著嘴巴愣愣地望著我。
我帶著一副奸計得逞的笑臉對他們說了聲謝謝,然後就吩咐戰士們把他們押了下去。
我已經知道了我想要的,現在包圍我們的部隊,是偽軍中最具戰鬥力的南朝鮮首都師的一個團。我想這也是因為志願軍同時也在進攻西林裡,白善樺分不出太多的兵力來對付我們的原因吧!
但雖說現在是偽軍一個團對志願軍一個團,但是按照美軍的編制一個團大慨有三千多人,而我們現在的人數還不滿一千。如果人民軍留下並肩作戰的話也並不是沒有勝算,只可惜他們現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座森林裡去了……
這個白善樺還真不簡單,我早就在現代的資料裡就看到過,他在偽滿州國的時候就跟八路軍打過仗,對中國傳統戰術理論極有研究,沒想到這一回還讓他算準了我軍會在這裡阻擊偽軍逃兵而事先設下埋伏。
不過要做到這一點似乎也並不困難,不說這白善樺對我軍的傳統戰術極有研究,就是普通偽軍被我們穿插包圍了幾次,用屁股也會想得到這回肯定不會例外。所以志願軍炮聲一響白善樺首先想到的就是志願軍的穿插,接著再翻開地圖一看,熟悉地形的他不難找到志願軍一夜時間能到達的,而且也是偽軍逃兵必經之路的交通樞扭……
“通訊員!”我隨口朝隊伍中喊了一聲,不一會兒就有一名小戰士跑到了我跟前。
“去告訴褚團長一聲!”我一邊揮起了鐵鍬一邊說著:“包圍咱們的部隊是偽軍首都師的一個團,人數大慨在三千人左右!”
“是!”通訊員應了聲轉身就朝山下跑去。但還沒等他跑多遠,就只聽一聲槍響,那名小戰士就跌倒在地上。
我趕忙趴在地上透過瞄準鏡朝槍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三百米外的一片森林裡一個黑影一閃就不見了。
“嘿!這狗日的還打冷槍!”虎子一下就火了。抄起了機槍對著那邊就是一陣猛掃,只打得樹葉嘩嘩的響,但哪裡會打得到人。
“回來!”有兩名戰士剛要跳出戰壕去把那名通訊員拉回來,但是很快就被我叫住了。因為我知道偽軍那名狙擊手還在那片森林裡等著,他等的就是跑出去救那名小戰士的其它志願軍。
那名小戰士還沒有死,只是被打傷了腳,很顯然那名狙擊手是故意這麼做的。因為在這夜色下,要打中那小戰士的腦袋可要比打他高速跑動的腳要來得容易多了。
偽軍中竟然還會有狙擊手,雖然我明知道他們是戰鬥力不俗的南朝鮮首都師,但是發現他們當中有狙擊手還是讓我大感意外。
而且這種打傷一個人再吸引其它人去救的冷血手法,應該不是美國佬教出來了,美國人一向比較注重生命,同時也喜歡光明磊落,不像小日本那樣喜歡玩陰招……
想到這裡我不由一怔,猛然就明白了這南朝鮮首都師是怎樣的一支部隊。
日本侵華時採用的一個基本方針就是“以華制華”,其核心在於透過建立傀儡政權、組織偽軍掃蕩抗日根據地、掠奪戰略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