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不清楚!”趙永新回答道:“本來咱們營的任務是穿插到道峰山並在那守著的,後來聽說友軍部隊在臨津江那被敵人頂得厲害過不來,這不?就讓咱們團繞到敵人後面去捅上一刀。”
“唔?褚團長他們也在嗎?”
“嗯!”趙永新點了點頭:“他們是走另一條道的,應該已經到了吧!據說目的地叫什麼城堡山,營長該更清楚些,要不你去問問他?”
“城堡山?”聞言我不由一驚,他媽的這下要碰到老對手了。
一聽到城堡山這地名,再想想咱們現在正是在議政府附近,我就明白了這回要去對付的是英軍二十九旅的部隊。
在臨津江岸被頂住的應該是志願軍63軍,按原計劃他們本來是要在36小時內抵達漢城的,但是沒想到江對岸的英軍29旅的戰鬥力很強,志願軍在這裡足足被頂住了三天三夜,最後雖然全殲了其中的格羅斯特營,但是卻讓聯合國軍爭取到時間重新部署了一道防線。
戰後軍事家分析,如果不是格羅斯營在這裡頑強抵抗了三天,第五次戰役很有可能再次打聯合國軍一個措手不及,並攻下漢城取得更大的戰果。畢竟李奇微和範弗裡特怎麼也會想不到這回一上來就是幾十萬的志願軍。而且還全部裝備了蘇式武器。
城堡山並不遠,戰士們在密集的槍炮聲下,急行軍兩個多小時後就到達了目的地。夜色之中,朝那聳立在面前的一座座高地望去,很容易就能猜得出哪個是城堡山,因為它很特別,雖說不高但是卻很陡峭,就像西歐電影里人工建起的一座城堡,一看就知道是個易守難攻的高地,可惜的是這座高地現在卻在敵人手上。
對過口令後,我們就排著隊走進了營地,沒有戰壕也沒有沙袋,戰士們似乎也是剛到不久,但是讓我有些意外的卻是有不少傷兵和屍體,營地裡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看起來是剛經過一場惡戰的樣子。
不久我就看到了褚團長那熟悉的身影,他正站在一個防空洞口叉著手訓斥著什麼人。
許鋒對我招了招手,就帶著我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上去,兩人一同在褚團長面前喊了一聲報告,褚團長只是隨意點了下頭,還是怒氣未消地朝那名搭啦著腦袋的志願軍戰士指指點點地訓著:“你的錯誤直接導致了一百多人的傷亡,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後果,也給咱們部隊帶了十分惡劣的影響,你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錯誤……”
“唔?”這時剛從防空洞裡走出來陳耶看見了我,不由有些意外的說道:“是崔副營長,你還活著?什麼時候回來的?”
“報告政委,剛來!”我一個挺身回答道。
“崔副營長?”這時褚團長才發現了站在一旁的我,瞪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罵道:“球。你咋不早點來啊?咱們都損失了一百來號人了你知道不?”
“啊?”聞言我不由一愣,這下被罵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我說老褚,你就放過人家小趙吧!”陳耶在一旁勸說道:“這事也不能全怪人家,誰讓你那性子急的,情況還沒搞清楚拉著部隊就上去了!來來來……大家進去說話!”
說著不由分說的就把褚團長和我們幾個拉進了防空洞,防空洞內燒著火,很亮也很溫暖,就像以往我看到的一樣,裡面少不了一張用炮彈箱架的桌子,兩張用木板釘的簡易板凳,桌子上也照例擺上一張地圖,上面掛著一盞煤油燈,旁邊還放著一個破舊的牙杯,裡面裝著的熱水正往外緩緩冒著熱汽。
“翻譯,翻譯個球!”褚團長怒氣似乎還未全消,進洞後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又罵開了:“還說敵人只有一個連隊,部隊拉上去一打足足有一個團!”
說著也許是嘴都罵幹了,褚團長悶聲悶氣地端起杯子就往嘴裡猛灌,我與許鋒兩人雖是心存疑惑但卻不敢多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尷尬地站在一旁。
“這事啊!”陳耶看了一會兒地圖後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解釋道:“我們剛到這裡的時候,偵察兵捉到了敵人一個哨兵,一問是英國人。英軍二十九旅的,說是什麼……格羅斯特營。再問他前面有多少人,他說一個連隊,褚團長也不多想隨便叫上兩個連隊就上去了,沒想到守在前面的英軍差不多有一個團,這一仗下來,沒過多久咱們就死傷過半。後來再問清楚了,原來在前面守著的是英軍的一個聯隊,那小趙把一個聯隊當作一個連隊了!”
聽到這裡我不由一陣苦笑,怪不得褚團長剛才會衝我喊著“咋不早點來了!”,原來還是翻譯上出了問題。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