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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們行軍的這段北漢江,就是其中改變了流向的在春川附近的這一小段,而恰恰就是這一小段,卻讓180師的戰士在這裡付出了慘重的傷亡。
據史料記載,180師在接到撤退的命令時,北漢江的所有渡場都已經被敵人佔領,於是迫不得已之下,一整師的人員都只能憑藉著幾根鐵絲偷渡到漢江北岸,但不巧的是這時又被敵人的偵察機發現,於是引來了敵人大規模的轟炸。這次偷渡,被敵人炮火打死、被大水沖走戰士都有六百餘人之多。
“崔副營長!”見我到了北漢江後還沒有停下行軍的腳步,任鳳有不由疑惑地問道:“咱們這是上哪呢?這北漢江已經到了不是?”
“俺也不知道上哪!”我應了聲。
“什麼?你,你也不知道?”任鳳有聽著我這話不由有些愣了。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心下卻暗暗叫苦,我雖說知道180師要在這個地段渡江,但卻不知道他們具體在哪個位置偷渡。史書上對此也沒有記載,想來180師也是選擇了一個比較安全、掩蔽的無名地渡江,現在要找出具體位置還真是難了。我現在只是帶著部隊毫無目的地沿著江邊瞎走……
“噓,禁聲!”這時在前方負責偵察的虎子一路小跑回來,壓低聲說道:“崔副營長,前面村子裡發現敵人,天太黑了,看不清有多少人,聽聲音像是偽軍的部隊!”
“唔!”聞言我不由有些意外,因為我記得沿著北漢江佔領渡場的是美軍,這回怎麼會變成是偽軍。不過想想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時那些機械化的美軍只怕還被困在洪磷公路上呢!那整個峭壁都被我們給炸塌了,而且這裡面還埋了不少的重型坦克,美軍就算有先進的裝置開路,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過得來的。
美軍一慢,在180師右翼的偽軍自然就趕上來了,於是原本是美軍佔領的渡場,現在就落到了偽軍手裡。
想到這裡我不由一陣暗笑,美軍一向都瞧不起偽軍,這回在賽跑中落到了偽軍後頭,而且還損失慘重,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感想。
不過不管他們有什麼感想,總之洪磷公路的美軍被我們這麼一炸,這夾在美軍與偽軍當中的180師,其突圍的機率就大得多了。
“再去偵察下!”我下令道:“最好能抓個舌頭來問清楚!”
“是!”虎子應了聲轉身就走。
“回來!”見虎子就這麼走了,我又把招了回來:“帶上一個人民軍的同志,要不你就要選個會說中國話的俘虜抓了!”
“是!”虎子傻笑著應了聲。帶上一名人民軍的嚮導就跑了上去。
抓俘虜的事虎子最擅長了,據說當年打國民黨的時候,虎子偷偷摸進了敵人的碉堡,還沒等敵人反應過來就一口氣擰斷了兩個人的脖子,剩下的一個人愣是嚇得端著槍也不知道打,乖乖地做了俘虜。
後來我才知道虎子為什麼會那麼喜歡擰敵人的脖子,就像他所說的,拿著軍剌不管你捅哪裡、也不管你把敵人的嘴捂得多嚴實,都會露出一點聲音,擰脖子多方便哪!咯吱一聲,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而且還不用擔心反動派的血弄髒了自己的衣服……
“樸同志!”待虎子走後,我把朴忠善招到面前問道:“前面的村子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戰略要地嗎?”
“不知道是什麼村子!”朴忠善想了想,很肯定地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什麼戰略要地,如果是的話,我肯定會知道它的名字的。”
“唔!”聞言我不由有些意外,這村子如果有偽軍把守,那不管怎麼樣應該有些戰略意義才對。但我又很清楚人民軍嚮導的本事,他們的任務就是彌補志願軍對地形不熟的缺陷,所以會被派到志願軍中做嚮導的,都是些對地形特別熟悉的人。就像朴忠善告訴我,他能夠把所有的戰略要地的位置和名字都了記於心。我對從不懷疑這一點。
“這個村莊有橋嗎?”我又接著問道。
“這附近的確有橋,不過離這裡大慨還有兩、三里的路程。”
“那麼這個村莊有船嗎?”
“應該不會有!”朴忠善想了想,再次搖頭說道:“這一帶的百姓都不富裕,離這裡兩、三里的路程就有一座石橋,他們不會花錢去造船,就算有也不多!”
聽朴忠善這麼說我也覺得有理,但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又沒橋、又沒船的,偽軍派兵把守這個村莊做什麼?這時候正是他們追擊志願軍與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