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很快就發現偽軍的攻勢有些不同,他們衝鋒的時間間隔似乎拉長了,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我的眉頭不由皺了皺,有異常才是我最擔心的事,因為我想不到他們為什麼異常,猜不到他們的目的!這樣的局勢,很容易讓人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句話!
突然,一枚冒著紅色煙霧的煙霧彈打著滾飛過煙塵落在我們陣地跟前,緊接著又是兩、三枚。那些煙霧彈距離我們陣地只有十幾米,散發著就像鮮血一般濃濃的紅色朝天空衝去……
不,這不是煙霧彈,而是訊號彈,為美軍戰鬥機指引目標的訊號彈。
我朝陣地周圍望去,吃驚的發現我軍陣地已經被那些紅色訊號彈給包圍了。敵人陸陸續續往我軍陣地前沿拋上了幾十枚這樣的訊號彈,包括左翼的8號陣地和右翼的4號陣地也是這樣。放眼一望,就像是一根紅色的畫筆把我軍陣地的輪廓給清晰地描繪了出來!
我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了!
我也來不及多想,趕忙站起身來大喊一聲:“全體都有!立即撤入坑道!”
戰士們雖說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因為我之前已經讓他們做好了撤退的準備,所以這下也沒多想,收起武器撒腿就往坑道口的方向跑。我也不敢殆慢,抓起步槍跟著人流就往最近的坑道口跑去。
戰士們雖說是新兵,但在坑道口進進出出也有些時候了,排著隊進入坑道口的速度雖說不像八連的老兵一樣渾然天成,但也不會慢多少。再加上在陣地上駐守的人本來就不多,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就已經全部鑽進了坑道。
一鑽進坑道周圍馬上就黑了下來,還沒等我適應坑道里的光線,四周突然就亮起了一片紅光。開始我還以為是坑道里有誰點燃了煤油燈,但當坑道口外湧進一陣陣灼人的熱浪時,我這才明白那不是煤油燈,而是坑道外敵機投下的燃燒彈……
意識到這一點,我趕忙重重的往前一撲,我的力道是那麼大,以至於前方几名戰士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個接著一個的跌倒在地。就在這時,只聽呼的一聲,一道火苗就像是一條紅色的火龍一樣從坑道外竄了進來。火苗烤得我露在棉衣外的皮肉陣陣發痛,頭髮就幸災樂禍的歡跳起來,同時胸口一陣氣悶腦袋一片暈眩,刺鼻的汽油味一個勁的往我肺部直灌……
過了良久,當我被兩名戰士拖進坑道,大口大口地呼吸上幾口“新鮮空氣”時,神智才慢慢的清晰了一些。美軍的燃燒彈實在是太可怕了,我這都已經鑽進了坑道里,還差點被它給折騰得窒息而死,那如果是在外面……接下來的事我都不敢想像了。
“參謀長,你沒事吧!”李寶成關切地問了聲。
但沒有人回答他,因為這時的我,只顧著喘氣和咳嗽,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其它計程車也跟我差不多,坑道里咳嗽聲響成了一片。
好一會兒,郭三旦才緩過氣來,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參,參謀長……我向你賠……賠罪!”
“賠,啥罪……”我喘著氣口齒不輕的回道。
“對你不敬……”郭三旦慚愧地說道:“剛才我對你的命令心裡有氣,我錯怪你了……這,這要不是你啊,咱們這下……就全都在上頭回不來了!”
“切……”我說不出話來,只顧著一邊喘氣一邊搖頭。
“我說郭連長,你本事了啊!”我雖說不計較,但李寶成可不願意這麼放過了他,他一把抓起郭三旦的領子,瞪起一雙眼睛衝著郭三旦毫不客氣地說道:“對參謀長的命令心裡有氣,不知道咱革命軍人就是要堅決服從命令嗎?不知道在戰場上違抗軍令是要受啥處分麼?”
“不,不怪他!”聽著我趕忙深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些肺部傳來的一陣陣難受,制止道:“同志們先別吵,偽軍很快就會乘著燃燒彈攻上陣地了,馬上組織人員滅火,搶佔表面陣地!”
“是!”李寶成應了聲,把手中的郭三旦往地上一丟,朝坑道里一招手,當即就帶著十幾名戰士拿起鐵鍬朝坑道口外跑去。
“郭連長!”等李寶成一行人走後,我就對郭三旦說道:“李連長那人就是這樣,雷厲風行快人快語,他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不,參謀長!”郭三旦滿臉慚色的自我檢討道:“李連長批評得對,雖說最後我還是執行了命令,但我心裡還是開小差了,險些就犯了大錯。參謀長你處分我吧!”
聽著我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年代的戰士就是這樣,這要是在現代碰到同樣的事,李寶成和郭三旦這兩個同是連長身份的人,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