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完全變了個樣了。
這也許,就是戰爭對一支部隊的焠煉吧!
左翼傳來一陣陣轟響,我知道那是李峰又在往敵人身上砸新發明的武器“木雷”了。左翼因為相對狹窄,偽軍如果要往上攻的話必然要排著密集的隊形,這就是“木雷”發揮作用的時候。所以有了“木雷”後,我並不擔心左翼的安全。倒是這正面……
一排排偽軍倒下去,換了一排排炮彈砸上來,志願軍戰士也一個接著一個犧牲,接著又換了一批批上來。戰場上不斷重複著這樣的生死搏鬥,雖說偽軍在戰線上始終沒能前進一步,但他們依舊緊緊咬著我們一點也不肯放鬆。
但偽軍能打,我們志願軍戰士又何嘗是易與之輩?
偽軍幾十門迫擊炮照著我軍前沿陣地一陣狂轟濫炸,把整個陣地都炸得彈片橫飛、彈坑遍地。在這種情況下,志願軍戰士們都知道上戰場意味著什麼。他們都有眼睛,個個看得分明,一個個活生生的走上陣地的戰士,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或是缺手缺腳渾身是血的被抬了下去。
但他們並沒有害怕,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爭先恐後的從坑道里補充上了前線。
我可以理解偽九師的成長,兩年的戰火足以讓一支潰軍成長為能征善戰的部隊,但這些志願軍戰士卻大多數是新兵,他們還都是些十幾數的孩子,在戰場上前後只呆了三個多月!但就算是這樣,他們比起面前這支堪稱精銳的偽九師依然毫不遜色!
我將手中的步槍打得“砰砰”直響,那些往上衝鋒的偽軍幾乎是剛剛從煙塵中露出一點身影就被我打倒在地。當然,在射擊的同時,我還不斷地變換著自己的位置,以使自己不會被敵人的迫擊炮手盯上。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在單個陣地上可以變換的位置太少了,有些陣地甚至總共才只有幾平方大的面積。於是我乾脆遊走於各陣地之間,有時甚至還會爬上3號主峰陣地逛上一圈。
正在我軍與偽軍相互僵持著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飛機的轟鳴聲。
這段時間,對這聲音我也沒少聽過,但因為上甘嶺上煙塵籠罩,敵機很難發現高地上的目標,再加上現在偽軍正在朝我軍陣地衝鋒,所以我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這次美軍的飛機似乎飛得特別低,聽聲音好像就在我們頭頂上,甚至於我都可以感覺到它飛過時帶起的氣流……
當幾秒鐘後,第二架飛機從頭頂上飛過時,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如是隻是一架飛機這樣冒險,或許還可以解釋為美軍飛行員在耍酷,貌似美軍飛行員很喜歡這麼做。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在現代時,我們就聽過美軍飛行員為了表演自己的高超技術,駕駛著戰鬥機企圖穿過正在行駛的纜車。其結果卻是纜繩被撞斷,纜車內20名遊客身亡。這就是98年震驚世界的纜車慘案……
但現在卻是兩架飛機,這就不得不讓我有些懷疑了。
上甘嶺附近到處都是山,而且還煙霧瀰漫,敢在這種情況下做低空飛行,這是要冒很大的風險的。這至少可以說明兩點:一是這批飛行員的技術特別高超;二是他們肯定有特殊的任務。
會是什麼樣的任務呢?
我收起了槍躲藏在一塊岩石的後面,思考著美軍飛機有可能對我們採取的手段,但很快就一一被我推翻了。
偽軍離我們太近了,美軍在無法確定目標的情況下,不可能會對我們實施空襲。
偽軍有可能會這麼要求。不久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一件事,正是眼前的這支“白馬師”,他們在駐守白馬山時,眼看著陣地就要被38軍攻下來了,偽軍就用電報要求美軍炮兵轟炸已方陣地。不過美軍卻沒有這麼做,他們選擇了轟炸距偽軍陣地20米之外的地方大量殺傷我軍後續部隊。(美軍炮兵平時最近只轟炸離友軍陣地60米的位置)
但就算那些偽軍不顧自己的身死,授意讓美軍轟炸597。9高地,美軍飛行員也不敢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只顧擊敗敵人而不顧自己友軍生死的做法,會讓美軍在聯合國中失去地位,並遭到其它各國的遣責。一向打著人道主義的幡子的美軍,他們擔不起這個風險和責任!
於是問題就來了,美軍飛行員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只是巧合?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心裡油然而生,我知道他們這麼做一定是有理由的,但卻想不到這個理由是什麼?越想不到,心裡就越覺得恐懼。這種恐懼讓我一度想下令讓戰士們放棄表面陣地撤入坑道,但我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