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也都發現了原來我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能用步槍幹掉坦克的神人。以至於在此之後,不管我走到哪裡,只要是走出那間病房兩旁就齊刷刷的站滿了傷病員朝我敬禮,有些還拄著柺杖。
這所醫院原本是一所不大的學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因為傷員太多無處容納就把這所學校改造成醫院了。幾千號傷病員擠在這裡,使我無論走到哪都有人等著向我敬禮,甚至還有戰士特意從病房裡趕出來……
這直接就導致了我這幾天大門都不敢邁一步。一是受不了每次走出去都有兩排人站在左右的排場,二是不希望再讓那些傷員受苦受累。於是我就更希望龐師長能快點聯絡我,把我救出這個苦海。
一路回著軍禮,匆匆忙忙就跟著人民軍戰士來到警衛連連部。連長姓金,是個年輕的軍官,軍銜是大尉。就像所有的人民軍軍官一樣,他也是一身筆挺的軍裝,下著馬褲腳踩著軍靴,看到我就兩腳一靠啪的一個挺身,然後恭恭敬敬的將話筒遞了上來。
說實話,我最享受的還是讓這些人民軍軍官朝我敬禮。不知為什麼,當那些傷員朝我敬禮的時候我心裡會有些過意不去,但人民軍軍官朝我敬禮的時候,我心裡就可舒暢了。心裡只想著,你們這些傢伙平時就穿著人模狗樣的在戰士們面前擺官威,真打起仗來就沒見你們有多威風。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有事沒事就到他們這些傢伙面前轉轉,多折騰他們幾下
不過現在卻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我稍稍點下頭就接過話筒說道:“報告師長,我是崔偉”
話筒裡先是傳來龐師長一陣爽朗的笑聲,接著就聽他興奮的說道:“你小子行啊我就知道你能打出點名堂來,果然還是讓我猜中了怎麼樣?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沒問題了,都是皮外傷”我回答道。
“嗯,那就好”龐師長回答道:“那就在醫院裡好好養傷,現在形勢很好,不要擔心其它的問題。你們打得很好,也打得很艱苦,也該休息一段時間了”
“師長……”
“別這個那個的,好好養傷就是了”龐師長不容我多說,打斷我的話道:“偽軍已經讓你們給打服貼了,現在看起來也沒什麼仗可以打了,你小子真是運氣”
接著又說了一堆不著邊際的話,似乎純粹就是關心下我的傷勢,不一會兒就把電話給掛上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掛上了電話,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沒理由啊之前我還以為龐師長找我有什麼任務呢?還以為他要讓我傷好了就歸隊呢可是現在……
悶悶不樂的回到病房裡,躺在床上對著到用杉木板拼成的屋頂發呆,不一會兒就暈暈沉沉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之前體力透支嚴重身體急需休息,還是生活質量提高讓我很享受的原因,這段時間我很難睡,幾乎就是一沾坑頭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而且往往一睡就是大半天,直到有人在靠近我的病房或是金秋蓮來換藥的時候才醒。
這睡覺歸睡覺,從戰場上帶來的警惕性還是有的。只要周圍有一點腳步聲,有時甚至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腳聲,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醒了,然後過一會兒就會有人喊報告
這一回醒過來的情況也是一樣,只不過睜開眼時發現是在夜裡,這即不是換藥的時間也不是吃飯的時間還會是誰呢?仔細聽了一會兒又聽不見腳步聲,不由讓我提高了警覺。
翻身從床上坐起,隨手抓起了枕頭下的一把匕首就躲在了門後。
這把匕首是向金秋蓮要來的,我的步槍和手槍早在585。2高地的戰鬥中遺失了,而且我醒過來的時候從頭到腳所有的裝備都被卸得乾乾淨淨,就連我的貼身褲衩都是新的,很顯然有人幫我洗過澡。這讓我身上連把軍刺都沒有。
我也試過向人民軍警衛連的連長要過槍,這在戰場上摸槍摸習慣了,身邊沒有個防身的東西總覺得不坦實。可是人民軍那傢伙卻說在這裡很安全,他們完全可以保護我,讓我相信他們的能力
他娘滴人民軍能打的兵全都到前線打仗去了,就醫院裡的那些老弱殘兵還讓我相信他們的能力……
“崔團長……崔團長……”一個黑影輕輕的摸了進來。
我也不多說,左手從身後死死的扣住他的脖子,右手匕首就壓在了他的動脈上。低聲問道:“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我明顯感覺到手裡這個傢伙顫抖了一下,隨後斷斷續續的說道:“崔團長,別,別誤會,我是金連長”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