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部隊不怎麼抱希望,但聽到只有兩輛坦克能打,心裡的差距還是讓我有些受不了。
“那又有什麼辦法?”吳營長苦笑著說道:“個個都是嶄新的零件,還是邊走邊壞。出發的時候一共有48輛,這才一、兩天的時間就剩下二十八輛了。這不是說越鬼子的坦克有多厲害,也不是說他們的反坦克武器威力多大,咱們這一路上碰到的越軍的坦克總共才只有那麼五、六輛。咱們這些坦克啊,不是被敵人打壞的,是自個走不動的”
“唔”聽著吳營長這話我這才明白,原來有質量問題的不只是我們手中的步槍、衝鋒槍……還有裝甲部隊的坦克
也難怪槍械都會有問題,那對技術要求相對較高的坦克就更不用說了。
“咱們這次出發的時候,一共是20輛59式,28輛63式”吳營長指了指外面的坦克說道:“瞧,現在就剩下這麼多了,能打的59式就只有三輛,一輛出了故障正在大修,其它的全都是不經打的63式”
“63式不經打?”聞言我不由把目光轉向了另一種坦克,看起來也是個龐然大物。而且這型號還是63式……63比59大不是?
我雖然對武器不怎麼懂,但也知道一點:我國武器裝備的型號,是以研製或仿製的時間命名的。比如說56式步槍、衝鋒槍、機槍,還有79式狙擊槍等等。
所以不用多想,這59式坦克就是在59年仿製的,63式當然就是在63年研製或仿製的,既然研製的時間更遲,那哪裡還會有越來越差的道理。
吳營長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解釋道:“別看這63式個頭大,這傢伙是水陸兩用坦克,空間大是為了增加它的浮力。它就像個大姑娘似的皮薄得不得了,普通火箭彈就能把它打個對穿。”
“啥?”聞言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水陸兩用坦克。
“知道這玩意不經打,那還帶那麼多幹啥?”丁營長不由好奇的問了聲。
“你以為我想帶?”吳營長無奈的在地圖上比畫了一下:“我們接到的任務是配合部隊強渡那岡河,哪個會知道現在根本部隊根本就跟不上?這些坦克在水裡用用還可以,在陸地上,那就是一個靶子……”
聽著吳營長的這些話,我和丁營長不由面面相覷。
剛才我們在看到坦克部隊的這副陣容時,心裡還有了點驕傲和自豪。特別是我,我是在抗美援朝的戰場上從小米加步槍打過來的,雖說後期也有坦克部隊參戰,但那相對現在來說已可以說是老掉牙和T…34。這會兒一看到我軍這幾十輛現代化的坦克,不知不覺的就有了些底氣。
可是現在,這種自豪和底氣早已是蕩然無存了,心裡有的只有氣憤和無奈。
氣憤的是十年動亂的偷工減料卻要用我們軍人的鮮血和生命來補償。
無奈的是現在已經置身於戰場上,就算再氣也是無濟於事。戰還是要打的,命還是要拼的。
只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我們該拿什麼去拼
“崔連長……”這時吳營長有些尷尬的指了指我腰間的水壺說道:“還有水嗎?”
“哦有”我趕忙將水壺解下給吳營長遞了過去。
吳營長也不答話,迫不及待的接過水壺,用近乎發抖的手旋開了蓋子,接著一仰頭咕嚕咕嚕的就喝開了。
喝了幾口,又戀戀不捨的停了下來,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我說道:“我把這些水留給傷員……崔連長不會有意見吧”
“當然不會”我想也不想就回答著。
“還有我的”丁營長也很大方的把自己的水壺貢獻了出來。
看著吳營長如獲至寶似的把水壺交給警衛員,我不由有些疑惑的問了聲:“吳營長,高地後面不就是那岡河嗎?怎麼會這麼缺水?”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吳營長喘了一口氣說道:“越鬼子早就準備,那岡河北面的雜草被燒得一點不剩,南面要麼就是草要麼就是樹,誰也不知道藏著多少越軍為了取水,咱們都損失了一輛坦克二十幾名同志了”
“狗日的越鬼子”聽著丁營長不由來氣了:“怪不得他們會在路邊的水溝裡下毒,把我們困在這裡頭當誘餌也不讓咱們舒服”
我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應該說戰爭本來就是這麼殘酷。誰也不會跟對方講仁慈、講道義。有過戰鬥經驗的我早已習慣了這一切,如果換作是我們,說不定也會這麼做。
“我去看看地形”說著我提著步槍就往防空洞外走。
“崔連長”吳營長趕忙陰止道:“越鬼子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