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否則的話,你們是不是就要把我當作偽軍奸細抓起來了!”
“不敢,不敢!”李少校趕忙解釋道:“這完全是誤會,上級給我們的情報只說有一支志願軍部隊要來這裡落腳,讓我們安排一個地方,我們哪裡會想到這支部隊就是你們538團!如果知道,我們怎麼也會事先給你們安排一個更好的地方!”
“哦,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有更好的地方沒安排給我們?”
“這個……說錯了說錯了!”李少校趕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也好事先幫你們把這裡打掃一下!”
“接下來有什麼安排?”我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問道:“我們要在這裡呆幾天?”
“就一晚!”李少校趕忙挺身回答道:“火車要明天早上五點才會到。六點整出發!”
“嗯!”我點了點頭,隨後就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戰士們,戰士們一聽說明早天早上就可以坐上回國的火車了,不由又是一片翻騰。
“崔團長!”過了一會兒,李少校又湊到我的面前,討好地說道:“我已經派人去通知金師長了,金師長說他馬上就過來,讓崔團長在這裡稍等!”
“唔!”聞言我不由大感頭疼。剛才我其實並不是真心想讓金鐘松趕來見我的,只不過想搬出他的名字來嚇嚇這些小嘍羅,沒想到他們還當真了。
接著更讓我意外的是,那名副官還讓人搬進來幾張矮桌,接著又是酒啊又是肉的擺滿了一桌。幾個人民軍把酒罈子一揭開,霎時倉庫裡就飄滿了酒香。只看得戰士嘖嘖地流著口水,在旁邊哇哇地瞎起鬨。
“崔團長!”安宗成在我面前敬了個禮:“金師長的命令,讓我們好好招待你們,同時也是我向你賠罪的。地方小,找不到更好的東西了,還請崔團長笑納!”
“謝了!”
開始我還在考慮該不該接受人民軍的這些“禮物”,因為我不知道這有沒有違反志願軍的紀律,但想想戰士們在戰場上打生打死的,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碰過酒肉,這時候還管他那麼多幹什麼!
於是我也不客氣,對安宗成點了下頭,當即對戰士們下令道:“同志們!上啊!今晚喝個痛快,明天回家了再喝!”
“好!”一聽到我的命令,戰士們就像是向敵人發起衝鋒一樣衝向那些食物,接著左右開弓對那些食物發起了“攻擊”! 酒香四溢,倉庫內立時就亂成了一團,碰碗聲、叫好聲、行令聲很快就響成了一片。
戰士們這是太久沒有好好地吃上一頓了。看著這樣子我卻不由一陣陣心酸,在一線打仗的時候,整天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就算睡個覺都沒得安穩,平時能吃得上熱騰騰的白米飯就算不錯了,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踏踏實實地又是酒又是肉的。
不過貌似中國人在酒桌上就是這個樣子,在現代時,西方人為此就常常批評我們不在公眾場合注重禮儀。但我卻認為,這並不是注重不注重禮儀的問題,而是中、西方文化差異的問題。
西方人古時講的是騎士,講的風度。這種文化延伸到現在,那就是表面上翩翩有禮,在餐桌上吃飯也斯斯文文,但誰都知道他們心裡在想著把對面共餐的女人怎麼樣。
中國人古時講的是俠士,講的是豪爽。這種文化延伸到現在,那就是在酒桌上大聲說話,大碗喝酒,一抓起杯子來就是一干到底。
西方人不理解我們方式可以理解,但讓我十分不爽的是有些中國人也認同西方人批評我們的這種說法。所謂入鄉隨俗,咱們中國人到外國去這樣吃飯的確不好,但外國人到咱中國來以他們的方式吃飯喝酒,不也同樣是一種小家子氣、是一種娘娘腔麼!
“團長!喝酒……”
“團長!給,雞腿!”
……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戰士們見我不動手,紛紛搶著給我遞來了酒菜,不一會兒在我面前就堆起了一大盤的食物。我嚥了下口水,隨手抓起了一個雞腿迫不及待地塞到嘴裡一咬,那個香啊!一年多的時間沒吃過肉了,現在幾乎都已經忘記肉是什麼味道的了。
不對!貌似在炒麵裡偶爾也會有些肉渣,不過那些不夠咱們塞牙縫的……
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了手中的雞腿,端起酒碗隨手跟身旁的戰士一碰,一仰頭整碗酒就下肚。
酒是朝鮮百姓自釀的米酒,醇香中帶著些甜味,而且事先還燙過。下肚後在胃裡暖暖的,接著很快就透過神經、血液把這些熱量帶到了全身,不一會兒全身都熱熱的,讓我舒服得情不自禁呻吟了一聲。